曲跳罢,掌声雷动,蓝衣女郎错步上前,向文靖欠身作礼。
“千岁。”王立笑道:“这蜀中歌舞还过得去罢。”
“唱得很好。”文靖老老实实地说,心里却想:蒙古人大军压境,这些人还有心思盘桓于歌舞之间,当真‘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这大宋朝官儿当得实在舒服。
“千岁精于词曲,不妨填上首,让她唱来。”李汉生怂恿道。王立连声叫好,使个眼色,手下人立时将笔墨奉上。
白朴等人面如土色,互望眼,忖道:这下子完,这小子怎会填词?
再以大弩火炮掩护撞车,轰开关门。四人好容易约束部分败兵,逃出蒙军追赶,退入川中。他们想到失文靖,剑门关也丢,彷徨无计,只得随着败兵退向合州,此时见文靖无恙,虽然心中疑惑未解,但也甚是欢喜,梁天德更是打心底松老大口气。
王立碰鼻子灰,甚是无趣,其他官将则心头惴惴,忖道:“没想到这淮安王如此厉害,竟然独自人微服私访,不知道平日做那些丑事被他知晓没有?”
众人各怀鬼胎,分别落座,忽听门外笑声响起,数人身着精铁大铠,快步进来。为首人白面长须,形容儒雅,左侧那人中等身材,肤色黝黑,目光如矩,看上去十分精悍;他身后两人,身量皆在八尺之上,挺拔雄伟,个虬髯及胸,个长须飘洒,端地神威凛凛,甚是不凡。
为首人入大厅,向文靖作揖,朗声道:“合州太守李汉生军务缠身,未及迎接,还望千岁恕罪则个。”
文靖当日听白朴说过合州*员姓名模样,还记得些,此时既已无奈认这个假扮勾当,只得道:“李太守不必多礼。”
但见文靖只呆下,便援起狼毫,白朴心也随着那狼毫提起来。文靖凝神片刻,想到方才看到大江景象,壮观之处,生平未见;转念间,又想到玉翎,这别,
“水军都统制吕德见过千岁。”那黝黑男子作礼道:“铠甲在身,无法成礼,还请千岁见谅。”
王立指着吕德身后二人笑道:“李太守和吕统制千岁都曾晤面,这两位,千岁大概久闻其名,但还没见过,这位虬髯是马军都统制向宗道,那位是步兵统制林梦石,有他二人与吕统制在,合州必然固若金汤。”
文靖不知如何应对,只是点点头,让四人坐下,心中却想:“这样下去,早晚会露马脚。”王立见他神色忧郁,又会错意,道:“千岁不必担心,鞑子前锋虽然到泸州,但守城可是刘整将军,刘指挥使乃是川中数数二名将,智计百出,韬略过人,鞑子万万难越雷池半步,有他守泸州,千岁运筹帷幄可矣。”
文靖也不知他说些什,只是颔首。王立说罢,将手拍,只听丝竹声起,两行彩衣舞姬鱼贯而入,名身披蓝纱俏丽女子手持红牙木板,由石阶踱上厅堂,击板而歌:“醉拍春衫惜旧香,天将离恨恼疏狂,年年陌上生秋草,日日楼中到夕阳。云渺渺,水茫茫,征人归路许多长?相思本是无凭语,莫向花笺费泪行。”歌声清圆如玉,闻者只觉心脾间渗入丝暖意,极是舒服。那十二名舞姬随着歌声,举袖迎风,
楚腰婉转,宛如纤纤弱柳,又似彩蝶翩飞,让席间众人神驰目眩。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