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羽问道:“你认得?”粱萧神色微变:“认得,这是天地玄黄阵,莫非宋军阵势,却是出于先生手笔。”
公羊羽淡淡笑,不置可否道:“你在石公山顶大放厥词,说什‘此阵囊括天地,吞吐日月,御千万之兵如拈芥,,想必也有点儿见识。如今这阵图之中,枚松针便算个军士,你若破得此阵,便饶你不死,你若败,便自己抹脖子账。”
梁萧审视那阵势半晌,摇头道:“可惜没有收发松针本事,如何与先生比斗?”公羊羽笑道:“这个不难,以你眼下修为,说说,你便会。”
他心想梁萧难逃死,无须藏私,便拈起枚松针道:“这法子叫做‘碧微箭’,以碧针为箭,内力为弓,将这松针射出便是。”他见梁萧神色疑惑,便道:“不明白?且问你。弓能射箭,却是因何?”
梁萧精于骑射,深明弓箭特性,便道:“弓背刚硬,弓弦柔韧。只消左手紧握弓背,右手拉开弓弦,便能将箭射出。”
声。
却听梁萧叹道:“这位小姑娘身患不治之症,却不自,bao自弃,乐于助人,若然无她相助,便无梁萧今日。”公羊羽听到这里,神色略缓,微微点头。只听粱萧又道:“至于梁萧最佩服人,却是个大元官儿。”公羊羽眼中精光闪,劲透双手。
梁萧续道:“此人姓郭名守敬,他心兴修水利,精研历法,成就千秋之功,遗惠百世之民,故而梁萧佩服人中,他算第。”
公羊羽听到此处,怒气渐平,点头道:“若真如你所说,此人无论在元在宋,均是叫人钦佩。”他嘴里如此说,但梁萧佩服者中竟无自己,心头总有些不是滋味。
忽听梁萧道:“先生武功才智梁萧都是极钦佩,可惜先生抛妻弃子,不顾亲情,却又叫粱萧不太佩服。”
“不错,张弓里有刚有柔,你内力可有刚柔之分?”
梁萧恍然道:“先生之意,是以刚劲为弧,柔劲为弦,松针为箭。”
公羊羽颔首道:“你这混账小子,心思却还不笨。”梁萧沉吟片刻,道:“如此说来,这功夫和萧千绝‘弓弦劲’倒有些相近。”
公羊羽两眼翻,啐道:“放屁,什叫有些相近?哼,碧微箭是碧微箭,跟弓弦劲全无关系。”说到这里,又
公羊羽勃然大怒,但转念想,若然因此杀梁萧,岂不自显心虚,便将腔怒火生生压下,冷笑道:“你小娃儿乳臭未干,又懂什。”心中却想着:“这小子狡猾无比,莫非已瞧出老夫心思,装模作样,叫寻不着把柄。”转念又想,“何必自己动手,叫他乖乖自尽,岂不更好”
他沉吟会儿,忽道:“小子,你随来。”说罢转身就走,梁萧只得举步跟上。
公羊羽来到村头株苍松下。此时天光已白,四野亮堂。他掌击在松树树干上,松针顿如下雨般,簌簌而落。公羊羽大袖扬,袖间似有无穷吸力,那千百松针顿时聚成线,收人他大袖之中。
公羊羽收完松针,说道:“小子,若出手杀你,未免胜之不武。石公山上,你赌约未竟,而今不妨续上续。”
梁萧双眉挑,只见公羊羽大袖再挥,袖间松针嗖嗖射在黄泥地上,少顷便摆成个图形,似方非方、似圆非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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