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驻步待她上前,她只行半个礼,道:“贵嫔妹妹好啊。”
懒得与她计较礼数,只问:“秦姐姐有什事?”
她却只是笑,片刻道:“妹妹气色好多呀。可见安小媛与妹妹姐妹情深,她那边得宠,你气色也好看。可不是,姐妹可是要互相提携提携呀。”
心头厌烦,不愿和她多费口舌,遂别过头道:“本宫还要去向太后问安,先走步。”
她却不依不饶:“贵嫔妹妹真是贵人事忙,没见着皇上,见见太后也是好。可真是孝顺呢,姐姐可就比不上啊!”
个没有显赫家世安氏,自然比新来如花美眷好相与些。更何况,谁知她哪天嗓子倒,君恩又落到自己头上呢。遂喜笑颜开,屡屡允诺绝不与陵容为难。
皇后松口气,目光落在身上,和言道:“安小媛事你也别往心里去,皇上总要有人陪伴,难得安氏又和你亲厚。本宫也只是瞧着她还能以歌为皇上解忧罢。本宫做切事,都是为皇上着想。”
惶恐起身,恭敬道:“娘娘言重。只要是为皇上,臣妾怎会委屈呢。”
皇后神色柔和些:“你最得大体,皇上直喜欢你,本宫也放心。可是如今瞧着你这样思念那孩子,身子也不好——皇上身边是不能缺服侍人。你还是好好调养好身子再服侍皇上也不迟。”
如何不懂皇后话中深意,陵容风光得自于她安排,她自然是要多怜惜些,怎好叫人夺陵容如今风头呢。遂恭身领命,道:“皇后安排定是不错。”
她这样出言讥讽,已是十分恼怒。她从前与井水不犯河水,如今这样明目张胆,不顾位份在她之上,不过是瞧着玄凌对不过而而,又兼着失子,与失宠再无分别。从前日子
临走,皇后道:“慕容氏事叫你委屈。太后已经知道你小月事,还惋惜很久。听说今日太后精神好些,你去问安吧。”
本心听着皇后说陵容事,骤然听她提及失子事,心头猛地酸,勾起伤心事。然而面上却流露不得,只用力低头掩饰自己哀戚之色,低声应“是”。
方走至凤仪宫外庭园中,只觉得凉意拂面瑟瑟而来。这才惊觉已经是初秋时节,凤仪宫庭院中满目名贵繁花已落。那森绿树叶都已然悄然染上层薄薄金色雾霭,连带着把那落花清泉都被染上层浅金萧索。不过数月前,满园牡丹芍药姹紫嫣红,便在这颇含凌厉惊险园中得知获得生命中第个孩子。短短数月间,那时同赏花斗艳人如同落花不知已经凋零几何。忽闻得身后有人唤:“贵嫔娘娘留步。”回头却见是秦芳仪,迈着细碎貌似优雅步子行到面前。听闻她近日为博得玄凌欢心,特意学这种据说是先秦淑女最中意步伐来行走,据说行走时如弱柳扶风,十分娇娜。只可惜玄凌心思欢娱皆在凌容身上,看过后不过笑之。本来也是,秦芳仪骨骼微粗,并不适合这样柔美步子,反有些像东施效颦。
暗自转念,或许凌容来走这样步子,更适合也更美罢。
其实与秦芳仪并不熟络,碰见也不过点头示意而已。她今日这样亲热呼唤,倒叫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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