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道:“陵容啊,你嗓子好该告诉声。这样叫担心,也这样叫意外。”
陵容凄楚笑,似风雨中不能蔽体小鸟:“姐姐不是不明白身不由己事。何况陵容身似蒲柳,所有这切,不过是成也歌喉,败也歌喉而已。”
无法再言语和质疑,她这般自伤,也是十分不忍。她是成也歌喉,败也歌喉。那呢?成败只是为子嗣和伤心?
能明白,亦不忍再责怪。后宫中,人人有自己不得已。
于是强颜欢笑安慰道:“秦芳仪惹生气,反倒招你伤心。这样两个人哭哭啼啼成什样子呢,叫别人笑话去。”陵容这才止住哭泣。
那样风光,她哪有不嫉妒,自然是瞅着这个机会来排揎罢。
强忍怒气,只管往前走。她话,刻薄而娇媚。声线细高且尖锐,似根锋利地针,直刺进心里去,轻轻地,却又狠又快。她上前扯住衣袖道:“贵嫔妹妹与安小媛交好人人都知道,这回这费尽心思请皇后出面安排她亲近皇上,妹妹可真是足智多谋。”她用绢子掩口笑:“不过也是,妹妹这帮安小媛。她将来若有孩子,自然也是你孩子啊。妹妹又何必愁保不住眼前这个呢!”
再不能忍耐。她说旁都能忍,只是孩子,那是心头大痛,怎容她随意拿来诋毁。
重重拨开她手,冷冷道:“秦芳仪见本宫怎也该称声‘娘娘’,自称‘嫔妾’吧。芳仪在宫中久,这些规矩还要本宫来教?还是老糊涂!”她闻得说她个“老”字,几乎是瞬间勃然变色。哪里能容得她说话,把摁住她手臂,微微笑道:“芳仪何苦来着学那些先秦淑女步子,年代久远,怎能学得像呢?不如回宫好好想着,怎皇上现下对你是毫不眷顾呢,月多来连次召幸也没有。不过现放着安小媛呢,若你诚心诚意向她求教,想来小媛定不吝赐教。芳仪你可就收益匪浅。”
这样连珠般字字诘问下来,她连还口之力也无,脸上阵红阵白难看。或许也是碍着位分终究在她之上,悻悻难言。良久脸色变,有恼羞成怒之状,正要向发作,身后却是个极清丽声音,款款道:“秦姐姐可是疯魔吗?连贵嫔娘娘也要顶撞,可知皇后娘娘知道定是要怪罪呢。”秦芳仪颇忌惮她,更忌惮皇后,只得悻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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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太后宫中请安,太后倒心疼,叫人看座让坐在她床前说话。提及小产,太后也是难过,只嘱咐要养好身子。
太后抚着
陵容握住手道:“姐姐为受委屈,陵容来迟。”
不易察觉地轻轻推开她手,道:“没什委屈,本不该和她般见识。”淡淡笑:“从前都是为你解围,如今也换过来。”
陵容眼圈微微红,楚楚道:“姐姐这是怪、要和生分?”
道:“并没有,你别多心。”
陵容垂泪道:“姐姐是怪事前没有告诉你。这事本仓促,皇后娘娘又嘱咐要让皇上惊喜,绝不能走漏风声。陵容卑微,怎敢违抗呢。何况私心想着,若得皇上喜欢,也能帮上姐姐把,姐姐就不用那样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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