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对笑是从容,安妹妹言重。言重是苦还是她担心,心内自然分明。她笑便有些讪讪,仪态依旧恭谨谦卑。
那日在仪元殿后听见话如骨鲠在喉般,话中欲退还进意思不是不明白,哪怕她是为自保,为固宠,与她,在内心到底是生疏。世态炎凉,人心历久方能见。只是见到何种地步,就不是和她所能够预料。
目光与陆昭仪触碰时,她极度不自然,很快躲避开目光。泰然地微微笑,秦芳仪
急促地吻着,身体也急迫,这样贸然进入,让有无言而粗糙疼痛。
面上还是微笑着,心却开始游离。
不知道女子身体和心是否是起。心疏远,身体也成个空洞容器,茫然而寂寞地承受着他激情,却无法给出真心悦纳,像是置身事外般。只是这样含笑承受着,没有交融,也没有欢悦。
眼前樱桃色绸罗帐幔安静垂下如巨大翼,忽然想起,这样初夜晚,是连月色也几乎不能见。风脉脉,雪簌簌,天罗地网,切尽在笼罩漫天冰雪之中。
人生,只能是这样吧!
初二家宴,已经盈然坐在玄凌右侧,把酒言欢。人人都晓得玄凌夜宿宫中,直至午时方与同来家宴。这夜之后,再不是当日那个意气消沉莞贵嫔。左侧尊位依旧是眉目端庄皇后,敬妃与慕容妃分坐下首两席,再然后九嫔之首陆昭仪和居于她之下李修容。因这日是家宴,又为合宫之庆,只要宫中有位分,无论得宠或是失宠,都是济济堂到。宫闱大殿中嫔妃满满,娇声软语,应接不暇。含缕淡薄笑坐于玄凌身侧,看着座下娇娥美娘,忽觉世事难以预料,不过是去年春天,曾经荣华得意,耀目宫廷,而夏雨崩落带走孩子,也带来失意,长秋冷寂,整个宫廷人都以为失宠到底,甚至连地位比卑微宫嫔也敢对大加羞辱,而冬雪还未消去,复又坐在玄凌身侧,欢笑如前。
久不见慕容妃,她容色沉寂不少,听闻她多次向玄凌上表请疏,自辩其罪,言辞十分恳切动容,玄凌看后叹息不已,却不下诏恕罪。她难免也多些抑郁气,只是她衣饰华贵姿势挺拔地坐在位上,那股傲然气势和艳丽美态依然未曾散去,这也难怪,她父兄仍然掌握朝中权势,而她父兄家族背后,是更加声势赫赫汝南王。玄凌虽未宽宥她,但也不曾加以重罚,可见她若起势,终究还是有机会。
仰头喝尽杯中葡萄美酒,冰凉酒液滑过温热喉咙时有冷洌而清醒触感。失子事,已经更清楚地明白,只要汝南王不倒,慕容氏族不倒,那无论慕容世兰在宫中犯下多大过失,玄凌都是不会、不能也不敢杀她泄愤。
微微看眼玄凌,王权盛于皇权,身为国之君,想必他也是隐忍而悲愤。
很快转头,目光自皇后之下个个扫过去。敬妃向与同气连枝,复起她自然是高兴,彼此也可以加以援手,眉庄更是真心为高兴。陵容味是温和谦卑,脸上亦淡淡羞涩笑容,拉着手,双眼无辜而明亮:姐姐总算苦尽甘来,可叫妹妹担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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