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脑中轰地响,他竟然是这个意思。
浣碧绞着衣带,咬着唇看。槿汐
如是,每每想到温实初这日或许会来,便早早躲出去。宁可辛苦些走得远些去刈草洗衣,直到日暮才回去。偶尔碰上回,也不过问眉庄和胧月情形,就寻个由头打发他回去。
玉壶光转
温实初再次来时去刈草,并没碰上。回来时院中斜阳满地,只见浣碧与槿汐都是面面相觑,站在桌边脸尴尬。
浣碧迎上来帮起拍去身上杂草。奇道:"什事这样呆站着?"
槿汐看浣碧眼,嘴唇动动,终究还是没说,还是浣碧说,"温大人来,这回送样东西来。"
骤然想起初次有孕那时候,午睡时分,明知道他在殿外,却不愿起来和他说话,只依旧假装睡在窗下,他却这样静静地站在窗外,身影掩映窗前,隔着两重窗纱和纱帐无限倾神注目于,良久默默无言。
总以为,他对已经没有那样情意,是太疏忽。
然而他并未对有任何明显表示,连拒绝余地也没有。
看看浣碧,神情颇有些尴尬,"已经出家修行……"
浣碧略略沉思,踌躇着道:"小姐虽然出家,却是带发修行。况且……"她微微迟疑,轻声道:"小姐已经离开宫苑,皇上将您废黜,形同离异,再无瓜葛。您如今是个自在之身,也难免温大人有什心思再起。"
至于送什,她没有说,只努努嘴让看桌上。
略整整衣裳,只看眼,人就怔住。破旧桌上,个精工细作白玉壶,玲珑剔透,胎薄如纸,正好可以放在手心般大小,十分精巧可爱。彼时斜晖如金自窗格间漫漫洒进,照在玉壶之上,光转无限明润剔透。
时不解,道:"他送这样贵重东西来做什?"
浣碧叹口气,无奈道:"小姐打开看看就知道。"
依言掀开看,不由倒抽口冷气,壶中别无他物,只有几片切开削好雪梨,划成心形,色泽冰清玉洁。
漠然笑,道:"想,他确是想太多。"
浣碧有些埋怨语气,"小姐不要怪多嘴,温大人对小姐心思,直都是那样心思,从未变过。只是他如今做这样显眼,真是徒然给小姐添加闲话又添麻烦。"然而她有感叹,"只是温大人情意,是当真很感人。"
"对他这个人心思,也是从前心思,从未变过。"定定想片刻,"他忘检点,咱们却不能忘,如无必要,还是疏远他些吧,别叫他误会才好,也别叫他太难堪。"春寒料峭在水边格外明显,叹息道:"眉姐姐和胧月在宫中要他照拂,又是故交,终究是要留些见面余地。"
浣碧应声低头,"这个与槿汐都明白。"她瞧着方才姑子们浣衣地方,蹙眉厌恶道:"本以为这个地方只是辛苦,却不想人情如此淡薄。本以为也只是人情淡薄而已,却不想她们说话这样恶毒刻薄,听得叫人心冷。连甘露寺这样佛门都如此世情冷恶,哪里还有清静地方呢。"
是啊。惘然想道,哪里还有清静地方呢。这世间清静难寻。而麻烦,却是桩桩痴缠上来,躲也躲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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