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目于
有些意外愕然,瑛嫔怯生生地退开两步,却是欣妃笑迎上去,打趣道:“许久不见王爷,成亲有家室人,可不比以往自在逍遥。如今左右两位侧妃,若架住你,可插翅也难逃。”
众宫人被欣妃逗得齐笑起来,玄清淡淡笑道:“欣妃最风趣不过。”
他侧首看见立于欣妃身后,微微怔,旋即欠身道:“淑妃也在此。许久不见,淑妃可好?”
他那句“许久不见”叫心生感慨,上次见到他还是在玉隐出嫁那日,距今也有###月多,此后宫宴相见,不过是远远望上眼,彼此各安而已。
如常答他:“劳王爷挂心,本宫身体安康。不知王爷今日为何入宫?”
湿而温润。心底漫出丝如缕狐疑,悄悄按捺内心波澜,脸扬扬,花宜会意,便悄悄往那棵冬青树后去。
拉过瑛嫔手入内,含笑道:“你才有孕,要自己更当心身子才是。”瑛嫔目光似还有些眷眷不舍,只得答应着“是”。
瞧出她未及掩藏心不在焉,愈加细细分说。欣妃笑着簇拥上来,“这话合该淑妃嘱咐你,宫中唯有淑妃儿女双全,自然她最有经验。”
笑着啐她,“欣妃姐姐最轻嘴薄舌。倒是该咱们请教你,如何把帝姬养得如花似玉般,又聪明又端庄呢。”
为人母者说起孩子便是滴滴沥沥好大串话,便把瑛嫔神思也岔开。
声线与形容举止完全符合宫规礼仪,并无丝破绽,正如眼前他样,“久未进宫,今日来给太后请安。”
才欲开口,却见他身侧垂柳之后娉娉婷婷步出位女子,口中道:“太液池边风大,王爷还是披上披风吧。”语未歇,件银丝素锦披风已随着双纤细手轻巧落在他肩上。
那样温柔语气,那样亲密举止,仿佛天地间她只能看见个玄清而已。玄清微侧首,避过她要亲自结上带子手,“多谢。”
她不以为意,只温软笑道:“你夫妻,王爷何必客气。”
“你夫妻”四个字出自她口中自然而微含得意欣喜,原来能这样光明正大地陪伴在他身边,是那样骄傲而幸福事。
待得说倦,花宜上前来扶手,笑生生道:“娘娘该回去歇歇,燕窝都炖好呢。”扶过她手,银白色织锦裙裾拖曳过洁净无尘长长鹅卵石甬道,有拂上落花簌簌微响。指间握着枚随手折下细长柳枝,随口吩咐着花宜,“回去把柳枝挂在宫门前吧,用红绳系,可以祈福。”
小允子笑嘻嘻上来道:“‘柳’音同‘留’,春日里各宫娘娘小主们都这样做,想要留住皇上呢,其实娘娘原不用,皇上哪日不来咱们宫里呢。”
正欲斥他贫嘴薄舌,然而众人皆在,也不便出口,只轻轻抿唇含可有可无笑意,不欲分辩。仲春暖风教人醺然欲睡,欣妃犹自在笑:“小允子这话很是。待瑛嫔妹妹生下子半女,皇上也是这样待妹妹。”
觉得有些倦,正欲转身,却猝然,看到玄清。
太液池烟波翠柳之畔,他身银白长衫立于风中,软软风拂起他金冠下逸出缕乌黑发,神态潇潇,若不是腰间那根明黄丝绦表明他亲王身份,切,都宛若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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