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贵嫔冷冷笑,“娘娘客气。比不得娘娘凡事宽宏,连皇上宠爱也不放在心上,不似咱们日日念着皇上。”说罢气冲冲出去,连撞上在门口等着请安瑃嫔也不晓得。
瑃嫔嘴快无忌,不出半日便合宫皆知韵贵嫔在宫里无礼冒犯。到夜间居然连玄凌也晓得,晚膳过后特特来瞧,安慰道:“韵贵嫔不懂事,你别与她般见识就是。”才哄孩子们睡下,正卸晚妆,闻言不由骇笑,“什要紧事,臣妾倒不放在心上。”
玄凌狐疑道:“外头传得厉害,说韵贵嫔如何在你这里撒泼吃醋沸反盈天,你倒也不生气,究竟她与你说什?”
“外头传得厉害,皇上竟连她为何闹将起来也不晓得?”想想,“哪里什要紧事,不值生气。”玄凌取过缕青丝把玩,道:“还真不知她为何闹腾,也罢,终归她不懂理罢。”
如此宿无话,晨起槿汐为梳妆时亦说起,“韵贵嫔原不是那样冲动无谋算人,昨日倒有些有心做出脾气来呢。何况小事罢,外头怎传言竟那样快?”
无论是否担心,日子终究是看似波澜不惊地过下去。
卫氏入宫似为表面波平如镜后宫投入块巨石。入选诸位秀女之中,玄凌对她厚爱显而易见。先是未入宫便赐正六品“贵人”之位,封号亦是寓意甚美“琼”字,甚至玄凌亲自嘱咐把临近太液诸芳恰春堂理出来赐予她居住。此届入宫秀女多是位分低微,唯独她枝独秀,占尽风光。
皇后虽不管宫中事务,然而听闻之后亦不由叹息,“如此厚爱,连当年淑妃入宫亦不过如此。”
皇后是谨言慎行人,这番喟叹比较倒是来得突兀。如此将琼贵人与昔年入宫之景相比,越发引得众人好奇。终于连心高气傲胡蕴蓉亦知道,说道:“这样说来,美倒美得很,倒听那日选秀时宫人说起,卫氏美得狐气。”
人美似狐该是如何美法?众人未曾见过,愈加明里暗里揣测。终于韵贵嫔来向请安时试探道:“听闻这位琼贵人美艳无比,娘娘不怕?”
“怕什?”徐徐吹着盏中清茶,抬眼看她,“贵嫔不妨直说。”
韵贵嫔笑嘻嘻比着护甲上金珠,“琼贵人未入宫就声势显赫,比之娘娘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娘娘不怕她入宫后狐媚惑主,夺你宠爱。”笑着睨她眼,“怎韵贵嫔以为皇上是不经诱·惑之人,轻易便会叫人狐媚去?”
她敛声,“不敢。”她唇际绽开丝冰冷笑,“只是为娘娘担心呢。娘娘已是三子之母——自然,娘娘望之如二十许人,当真看不出只差几年便三十呢。”
如何听不出她讽刺,以眼色制止花宜眼底怒气,笑吟吟道:“多谢韵贵嫔。说来你在宫中已久,虽然位分上不如本宫,可论年龄,本宫终得唤您句‘姐姐’。可若不细说,谁知您比年龄大呢。大约不曾生养过女子不显老些,真是好生羡慕姐姐。”唤来花宜,“姐姐眼角已有皱纹,恰好太医院送来几盒珠容养颜膏给几位老太妃,先给姐姐用着正好呢。”
花宜笑着捧上去,“贵嫔娘娘真好福气,听闻宫里老太妃都用这个,娘娘用定能年轻十岁,看上去只像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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