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嗤地笑,“朕不过挂个名头,还不是你拣选东西布置起来,倒叫朕白白承情。”说罢问:“听闻琼贵人脾气不好?”
方欲将后宫诸人怨怼说与他听,他却自顾自笑,“但凡美人,大约都有些脾气。琼贵人年轻张扬些也是有,不打紧,你好好教导着,也劝宫里人好好收敛些性子,别看朕喜欢她就心里手里折腾得慌。”
讶然于他偏心,只做含笑,“若论姿色,琼贵人确貌美,只是皇上并非没见过美人,为什这样喜欢琼贵人?”
随口问,他倒凝神,圆润银箸停在薄薄指尖,“论婉约,她不及你;论冷艳,不及澜依;论艳丽,也无从与从前世兰平分春色。只是她美艳中带清寒倨傲,更兼缕清愁,倒是气韵独特。”
夹筷胭脂鹅脯在他碟中,笑道:“秀色可餐,皇上也要多进食才行。既皇上如此喜欢,想来侍寝之时自然是琼贵人第。”
槿汐道:“也似是有些小题大做。娘娘留神些才是。”
伸手抚抚梳得油光水滑长乐髻,眉心有髻上正中垂落和田玉琢成玉兰飞蝶步摇,虽说玉光清雅,却也晃得眉心盈然如水。比着对明珠耳珰,道:“该留神是今日新宫嫔入宫罢。”
新入选宫嫔在正午前皆已到达自己所居宫殿。因着玄凌另眼相看,也因着众人好奇与忌惮,妃嫔礼物馈赠便似流水径到琼贵人所住恰春堂。然而琼贵人只道身子不爽,皆吩咐侍女应付,连个“谢”字也不出来说句。如此几次,众人更议论起来,这位新贵人架子倒是端得恁地大。
花宜悄悄来告诉,“那琼贵人可不得人心,才来便生出那多是非,好张扬样子,各宫娘娘们都不喜欢呢。”
掐串连珠兰在手心,缓缓道:“不喜欢又怎样,只要是皇上宠幸,有几个她们能喜欢?与其到时阳为亲昵,暗藏不轨,还不如早不来往?何况只要皇上喜欢,她们也还不敢动琼贵人呢。”
他颔首,笑意微微收起,“嬛嬛,朕这样赞她,你竟不吃醋?”
惊诧,竟毫无醋意?如
话虽如此,然而到夜间卸妆,小允子道:“欣妃娘娘送几匹宫缎去给琼贵人,谁知贵人不领情,还道上用缎子料子花样还不如官用呢,可把欣妃娘娘气着。”
花宜冷哼声,“还未承宠便如此跋扈,得罪六宫人有什好处?再者这般不顺心那般不顺意,娘娘送去东西还不知该怎议论呢?”
有下没下篦着头发,淡然道:“本宫不过按规矩赏些东西,人人都样。既送她,她爱做什说什都由得她,无需置气。”然而话音未落,却有宫女步伐带起风声而进,恭声道:“恰春堂琼贵人来拜见娘娘,娘娘可要见?”
颇为意外,新入宫宫嫔未见皇后而先拜妃嫔,这并不合规矩,何况是如此漏夜而来,她又是风口浪尖上人物,微沉吟,道:“告诉她,本宫已经歇下,三日后自会相见,不必急在时。”
那宫女应声去,也不多话。倒是次日与玄凌同用膳,他停箸问道:“琼贵人住所她可还喜欢?”抿嘴笑道:“别都不喜欢,只对皇上选恰春堂无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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