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便去回皇上,不必费心赏下那多东西来,本宫都不喜欢,全退回去吧。”
李长苦着脸道:“那可更不成,皇上瞧奴才这点小事也做不好,定要杀奴才呢。”
“扑哧”笑出声,“皇上这样看重本宫是不坏,可同样有身孕瑛嫔只怕会吃心呢。”
晋封瑛嫔旨意在次日午后遍传六宫,因着身孕缘故,江沁水循例被晋封级,升为五仪之首婉仪,又迁出玉屏宫,独居芳心院养胎。
午睡醒来沐浴后,身上金银花浸泡清香还未散去,便前往芳心院去看望江婉仪。入芳心院时还是午后时分,炎热暑气被院中铺天匝地芳芷藤萝隔,只觉清凉惬意,别有天地。连偶尔从枝叶缝隙间落下星星点点日光,亦是带温柔气息橙色小光晕。笑道:“怪道叫芳心院,原来好处皆在这芳芷藤萝上。”
院里让皇后听清所有言语,皇后激灵灵地打个冷战,强自镇定道:“本宫和你们不同,本宫是皇后,是天下之母!”
“皇后又怎样?天下之母又如何?这个宫里所有女人都在斗,拿心计斗拿时间斗甚至拿命斗,谁也不例外。你以为们会赢?错,所有人永远都只会输,半分赢局也没有。任凭你死活,斗得过活人却斗不过死人,们生世也斗不过死纯元。这后宫里唯敌手,从来就只有纯元。”嘴角凄微笑凝结得僵硬,像开在秋风中颓败花朵,“其实这个道理皇后比更明白,何苦又再自欺欺人。”
皇后像是全身力气都被抽尽,身子软,重重跌坐在座上。
盯着皇后道:“很像她?”
她目光中如同凝结寒霜冰雪,仿佛要把整个人都冻住。和她,整个大周后宫最显赫两个女人,这样对视许久,她才摇摇头,“你们长得并不像,只是你站在那里,无端端就会让人觉得是她。”
迎出来碧禧是沁水贴身侍女,原是太妃身边伺候人,因而极是得力。她赔笑道:“是呢。搬过来前奴婢已问过太医,太医道这些藤萝香花皆是静气宁神,对养胎格外有益,要多谢皇上和娘娘择好地方呢。”
扶着她手进去,随和问道:“你们小主呢?”
她微微显出忧色,“在里头逗鹦哥呢。娘娘也劝劝小主吧,总这样闷着是要伤孩子。”
心下疑惑,“可是因为想家?”
碧禧忧心忡忡地摇头。安慰道
戚然笑,“可是,并不是她。”
皇后轻轻颔首,手腕上串素金绞丝镯子在月光下闪烁清冷寒意,她微露倦怠之色,复又睡下,背对着,“本宫也要歇息,不睡好每夜觉,哪有精神日日看淑妃如花笑靥呢。”
连着数日,玄凌连连赏下无数奇珍异宝,又日七八回地遣李长来问安好。只淡淡应对,也不甚理睬他。累得李长捶着腰向打躬作揖,“娘娘就当是心疼奴才吧!奴才还有旁差事,这日七八回地被皇上当磨心使,奴才自个儿这身子也受不。”
舀燕窝慢慢吃完,方道:“这话,你自己回皇上去。本宫也不乐意日七八回见你这愁眉苦脸。”
“奴才哪里敢呢!”李长讨饶道,“娘娘避着皇上不肯见,皇上每回见奴才都要问上许多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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