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惊,脸上血色迅速退得无影无踪,她嗫嚅着道:“因为家人早亡,所以……所以思念家人。”
伸手抚抚她额头,温柔道:“妹妹受惊吧,所以神智糊涂说起胡话来。”停停,看向她目光已经有探询意味,“这都要怪宫中守卫羽林郎不好,不能护得妹妹周全,连让妹妹心安也做不到。”
“娘娘说什?”她倏然站起来,惶恐地睁大眼睛,极力想挤出笑容来,“娘娘说什羽林郎,嫔妾半句也听不懂。”
周围并无外人,收敛笑意,“前几日偶尔听瑃嫔说起,妹妹有孕后宫中羽林郎格外尽心,常常在玉屏宫外巡走。瑃嫔心眼儿小,还以为是皇上特意嘱咐,所以格外羡慕。幸好她没有拿这话去问皇上,否则皇上自个儿也要疑惑起来,几时下过这样旨意呢?所以只好本宫替皇上承情,告诉瑃嫔是本宫嘱咐他们去。自然话说白,本宫说这话是承情,也是担黑锅,妹妹说是不是?”
沁水满面紫胀,耳后烧得都透明,低低道:“嫔妾并不知情。”
:“宫里是非多,难免你们小主有不高兴地方,本宫自会好好劝解她。”
碧禧引进去,院子里静静,只丹顶鹤缩着脚在大卷翠绿芭蕉下睡得正酣。廊下溜放着时新花卉,多是洁白香花,馥郁雅洁。青花缸里粉色碗莲开两三朵,底下游着几尾大眼红泡金鱼,尾巴摇,恰如把红绸羽扇迤逦拖开。江婉仪绣衣锦裳,云鬓高拢,倚着美人靠坐着,抬头百无聊赖地逗着镀金架子上那只黄腹红嘴鹦哥。
“婉仪。”柔声唤她。
她不意是来,惊惶地转头,颊边犹有泪痕未曾拭去。心下疑惑,含笑拉她坐下,道:“含情欲说宫中事,鹦鹉前头不敢言。妹妹以后可别这样,幸好是本宫,若叫别人看见岂非无事也要生出许多是非来。”
她急忙拭泪痕,勉强笑道:“多谢娘娘关怀,是嫔妾太不小心。”
“你自然不知情。”看她眼,伸手拂去她耳边垂落碎发,“你若知情,也不必入上林苑便目光游离似要寻人,早知他时常在你宫外,岂非走出去就能相见?”
沁水惊得连连后退两步,“娘娘怎知?”
覆手于膝,意态娴静,“个人若发现蛛丝马迹起疑心要查下去是很简单事,何况出卖自己心思,往往是自己。你还记得那日六王带静妃入宫请安,你神思恍惚地看那个躲在冬青树后羽林郎是谁?”
七月尾天气燠热到难以言语,紫奥城天空也是如此寂寞,连白鸽也没有飞翔白翅。整个碧蓝天空也热得像要淌下汗来,而眼前江婉仪,
壁打量她新居,壁问道:“住得还习惯?宫人们伺候得可上心?内务府应照顾是否周全?”
她垂首恭谨,“有娘娘照拂,皇上也很关心,切都好。”
“既然切都好,妹妹为何总是人前欢笑,人后伤心?”
“没有啊。”她掩饰着笑道,“嫔妾只是思念家人而已。”
“是?”看着她,仿佛不经意道:“今晨去向庄和德太妃问安,本欲请妹妹家人入宫陪伴,谁知太妃告诉本宫,妹妹早年入府便是孤儿,家中已无个亲人,不知妹妹思念家人是谁?”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