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过怡人手让她在身边坐下,笑吟吟道:“这赤荔枝手钏是南诏贡品,手钏是赤金绞丝也便罢,那上面用红宝石雕琢成三颗并蒂荔枝模样,晶莹剔透,手工精致若浑然天成般。前几日淑和帝姬喜欢皇上也没赏下,可见看重长媳。”
玄凌亲手把手钏戴上怡人手腕,道:“你淑母妃善烹茶,今日宫中新到上好‘青凤髓’,你们也同尝尝。”
二人同谢过,滟嫔择清淡悦耳曲子缓缓唱着,怡人似在细听,却不时低头望着手腕玲珑晶莹手钏,露出喜不自胜神气。
“香炷龙涎,茶烹凤髓。青凤髓之难得堪比圣上所用龙涎香,是极名贵茶品。”以缠臂金揽起宽大衣袖,煎水,执杯,洗盏,碾茶,点碗,又以枚纯银茶筅疾疾搅扰,“《茶经》云煎茶有备器、选水、取火、候汤、习茶五环,其中候汤最为要紧。煎好茶汤重浊凝其下,精华浮其上,所以宜趁热连饮,茶旦冷,则精英随气而竭,沦为凡品。”
已而水脚渐露,清香盈然。将煎好茶汤倒入盏中,怡人轻轻品口,赞道:“好香!茶汤青碧明澈,比儿臣素日所饮花茶好许多呢。”
罢,怎说话这样含糊迟疑?”
予漓见玄凌颇有责备之色,忙起身道:“并非怡人迟疑欺瞒,而是庄敏夫人根本未让儿臣与怡人入燕禧殿请安,燕禧殿侍女回禀说夫人已去太后处侍疾。”
“其实庄敏夫人并未去燕禧殿侍疾,因为太后处宫人说夫人此前才离去不久。奴婢还瞧见燕禧殿侍女出来倒洗胭脂水,可见夫人尚在殿中更衣换妆。”予漓才言毕,怡人身后名侍女已忍不住出言分辩。
“苏子,不得放肆!”怡人急忙跪下,俯首道:“是儿臣不是,叫夫人意气难平,耿耿至今。去通明殿祈福后儿臣即会去负荆请罪,请夫人责打儿臣出气。”
玄凌颇见疑色,“为什事情,你得罪蕴蓉到这个地步?”
玄凌细品片刻,道:“好茶贵在味醇,宫中虽也常用梅花、
怡人盈盈含泪,只咬唇不语。忙扶起她道:“你是王妃,才做天家新妇,怎可落泪?”予漓涨红脸也不说话,虽心知肚明也不好开口,到底是滟嫔戳破,“王妃原是庄敏夫人要举荐给皇上为宫嫔。谁知王妃与殿下两情相悦,殿下才向皇上求娶王妃。夫人腔热心空投,怎不会怨恨王妃临阵倒戈坏她番工夫。”
“临阵倒戈?”玄凌轻嗤,“予漓与怡人婚事是朕做主,她要怪怡人倒戈于谁?她既要举荐怡人给朕,不过是要朕宽心罢。如今朕赐怡人给漓儿,漓儿有佳偶朕更宽心。她不仅不能识大体,反而为此迁怒怡人,可见她举荐怡人不过是为自己固宠而已!”玄凌举起盏中青梅汤饮而尽,“这样不识大体,如何像是贵戚之女,反而不如蓬门小女!”
怡人语意哀婉,“夫人无论如何都是儿臣长辈,所以怎样有错都不会是长辈错。若再为夫人之事使父皇动气伤身,那儿臣之罪就万死难辞。”
予漓亦跪下道:“还请父皇保重龙体。”
“你们起来吧。此事不要再提。”玄凌温和道,“怡人温柔孝顺,是朕好儿媳。”他吩咐李长,“去把南诏进贡赤荔枝手钏赏给齐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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