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出口,玄清尚自微笑,玉隐已被刺痛心地,倏然苍白脸色。玄凌微微笑,似是嗔怪幼儿般,向蕴蓉道:“坐便坐着吧,还未喝酒就先说胡话。”说罢又向玄清笑,“你知道蕴蓉向被晋康翁主宠坏,难免娇气,你别与她计较。”
玄清笑置之,“贵妃娘娘如此大度,清自当效仿,怎会与夫人计较?”
玄凌微微颔首,李长在侧轻声道:“皇上,摩格可汗已在殿外候着……”
玄凌正色道:“宣他进来吧。”
李长忙行至殿门前,扬声道:“宣摩格可汗鄞见——”
忘称呼,直呼其封号:庄敏夫人“,这唤,连欣妃亦按耐不住,脱口道:“夫人乃从品,不应坐正品贵妃之位,以免失上下之数。”
胡温蓉也不理底下议论纷纷,只侧如花娇颜,衍天真骄纵笑意,偏着头道,“表哥,可站累,若要坐远些,又怕不能和表哥说话。”
她言语极亲密温柔,叫人难以拒绝。玄凌时踌躇,只望着贵妃身影,微露询问之色。众人立时安静下来,只把目光凝在贵妃身上,看她如何应对着占位之辱。性直如欣妃,早已露出期盼之色,只盼贵妃以后宫最尊之身份弹压日益骄矜胡温蓉。
端妃缓缓转身,只以清冷目光缓缓扫胡温蓉眼,恍如事不关己般,牵过温仪之手,温言道:“良玉,随母妃回去吧。”温仪到底少年心性。虽然温顺答应,清谈眉宇间仍露出烦忧之色,端贵妃转眼瞧见,语气愈加温和,“良玉,凡事不可急躁轻浮,以免失分寸,今日你言语毛躁,母妃要罚你看着炉子用文火炖药三个时辰,以平息你心头浮躁之气。”
温仪思诌片刻,红脸心悦诚服答应“是”,母女二人且言且行,渐渐走远。
话音未落,已听得皮靴匝地声“隆隆”有力不断近前,玄凌微有不快之色,胡蕴蓉蹙眉道:“无人教他面圣之时行礼举止吗?如此大声也不怕惊圣驾?”
心中暗惊,
店中极安静,有些年轻妃嫔揣度着贵妃言行,不觉对胡温蓉露出敬畏神气,愈发不敢多言,念着贵妃几句话,心下释然,大约是天气热,胡温蓉已经面红耳赤,向着拿眼观她玄凌撇撇嘴道:“表哥你瞧,贵妃也不说什呢。”
底下玄清“嗤嗤”笑,闲闲摇着柄水墨褶皱扇道:“夫人言,让清想起昨日玉隐教道幼子时讲“掩耳盗铃”故事,不知夫人可曾听说过?”
胡温蓉眉心皱,隐有怒气升腾,好容易忍耐住,只别过脸去不理他,玉隐在旁掩口笑道:“王爷说笑,夫人博学,怎会不如区区幼童。”
玄清摇摇头道:“贵妃为人端方,宫中无有不敬服者,想来夫人也为此敬慕贵妃,所以喜欢贵妃之物。”他似与玄凌开玩笑,“如此,皇兄大可把披香殿与燕喜殿换换,让夫人称心如意。”
贵妃不喜奢华,披香殿十年如日地简素,而胡温蓉擅宠,燕喜殿之物素以奢华名贵见称。胡温蓉闻言不由连连冷笑,“六表哥难得肯这样体贴,否则总以为非族类,其心必异呢。”她柳眉扬,语气更锐,“更难得六表哥苦心诗书这多年,想来摆夷这样偏远蛮夷之地,也教不得六表哥掩耳盗铃这样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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