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贵妃入冬就那怕冷,夏天又出虚汗,面色淡白,身倦乏力,气少懒言,烦躁易怒,胸肋疼痛如刺,月事也乱不调,每每月事至,则绞痛不已。皆因淤血不去,新血难安,血不归经而发,长此以往,如何会有胎气凝聚?”
如懿微微滞:“你是太医,才诊次脉就发觉,齐鲁为太医院判,素日为贵妃调理,他会不知?”
江与彬面上闪过丝意味深长之色:“小主所言,才是最值得斟酌之处。病症显而易见,却越治越病,当中缘故……”
如懿矍然变色:“齐鲁没有这大胆子!”
江与彬满面恭谨,平静道:“娘娘所言甚是。但是那回会诊,太医院所有太医却都长同条舌头,慧贵妃病是胎里带来,如今虽然见好,但根子还在,时未能清除。而那日所有太医起开那张药方,更是张要紧药方,但凡按着那个方子服药,表面看着症状会有所减缓,其实就像在寒冰上面泼热水想化那冰,外面看着冰是化些,但耐不住慧贵妃体质便是个大冰窟,再多水扑上去,会儿就冷住,反而冻得更厉害,等到哪天受不住,便冻得元气大伤,那便无疑是饮鸩止渴。”
如懿心头狠狠抽,阵爽利快·感过去,亦是凄凉。其实比之皇后,这些年来她与贵妃高晞月明争狠斗才最是厉害。路从潜邸过来,争着荣宠,争着位分,此消彼长,你进退。虽然此时此刻,她身在冷宫朝不保夕,可是在外备受恩宠高晞月,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那恨意慢慢地积在胸腔里,积得久,便成把利器,钝钝,带着锈,下下割着。从前,是她无用;可是往后,断断不能再无用下去!
待得皇帝回銮时,海兰已经有四个月身孕,因着初初回宫忙碌,皇帝之前又连着折损过两个孩子,对海兰胎便万分看重,身边足足添倍人伺候,动辄便是群人跟着。之后又正逢着皇帝万寿节并中秋、重阳三节,节下热闹,海兰也不宜多出宫,越发见不得如懿次。
这日正逢着是重阳,皇帝自登基后便待太后十分亲厚,孝养有加,又兼太后掌着后宫之事,所以这年重阳节过得格外热闹。按着宫规矩,九月重阳正日,皇帝亲自陪着太后到万岁山登高,以畅秋志。这日,皇宫上下要起吃花糕庆祝。那花糕是各宫嫔妃亲自做进献太后,自然各出奇招,大致有糙花糕和细花糕两种。糙花糕皮上粘层香菜叶,中间夹上青果、山楂、小枣、核桃仁之类糙干果;细花糕层数颇多,每层中间夹着较细蜜饯干果,诸如苹果脯、桃脯、杏脯、乌枣之类,都做成金钱大小,十分精致。到夜间,太后兴致颇浓,便按着皇帝外赏百官花糕宴规矩,也在重华宫宴请帝后嫔妃,皇帝生性·爱热闹,自然更加凑趣。夜宴以重阳花糕做成九层宝塔状,上缀两小羊以合重阳(羊)之意,与诸人插茱萸,饮菊花酒,欢欣畅饮。
酒过三巡,歌舞之乐也沉沉缓下去,静夜凉风重重拂上身来,多几分蕴静生凉,摇曳得满地黄花灿烂,亦生几分消瘦憔悴之意。皇帝添几分沉醉酒意,望着墨玉般黑沉天际,轮昏黄弯月寂寞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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