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头无力地低垂下去,“姐姐,与你多年情分。原来在你心里,不过和他般。姐姐,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他害得你清誉受损,几乎不能翻身。姐姐,他…”
海兰看着如懿苍白如雪容色,不敢再说下去。如懿眸底有近似于冰封般平静,然而海兰却如见到惊涛骇浪般,惶惶失色。如懿声音极轻,“海兰,你多年依靠,凌云彻亦是彼此扶持。无关情爱,本是相知。海兰,原以为你会懂得。却不想,你也会这样问。”
海兰嘴唇颤颤地抖索,仿佛深秋枝头最后片挣扎枯叶,她泪光潋滟眸睁得大大,几乎落泪潸潸,“姐姐,你要真难过,这里只有和你,你哭出来,也没人知道。”她膝行两步上前,抱住如懿腿,“姐姐,你别这样笑,害怕紧。”
如懿仿佛是在梦呓,带着迷蒙笑色,轻轻道:“没事,有什可哭。只是倦得很。”她摆摆手,强撑着无知无觉身体站起来,“去歇歇,你先回去吧。”
她起身,足下跌,险险被地上寸许厚锦绒密毯绊倒。她手肘重重撞在花梨木鹤啸流云长桌上,那花梨木质地坚实,撞之下痛不可言,却哪里抵得上海兰说云彻死,这般刮骨至深。
见火星,仍是滚烫地抵在她眉心眸底,让她清晰而分明地听见,自己皮肉焦糊时发出细微声音。
那种声音,只有她自己听得见。
她缓过口气来,每吐出个字,嗓子里都像是被锋利细刃毛刺刺地割着,那样难受,居然也没有变声调,还是那样雍容和婉,“海兰,早说过,你做事,和自己做,是样。”
她这样静和从容,海兰反倒生出怕来。她是想好,什都想到,她叱责,她限泪,她愤怒。那是应该,是自己先自作主张,处死个直对她那好人。可面对着如懿平和,她居然害怕得无所适从。
海兰捧着她手道:“姐姐,你是不是觉得做错?”
海兰尚来不及扶,如懿已然站起。她走得
如懿黯然坐着,她发现自己身体困住个不安分兽。那兽在撕咬她,让她痛不可当。可是她不能动,不能哭,不能挣扎。如懿只是凄然苦笑,“你是为好,怎会有错?凌云彻更是无错。”
海兰恍然,切切唤道:“姐姐…”
如懿不为所动,只是沉浸在自己思绪里,幽幽道:“个并不重要人,你做,便做吧。”
海兰脸上忧色越来越重,惶然唤:“姐姐,你若不高兴,大可骂,打…”她神色楚楚,怕到极点,“姐姐…你别笑…你别…”她骇到极处,惶惑地望着如懿,急切道,“姐姐,他都死,你便实实在在告诉句话,你对他,到底是怎样情分?”
如懿抚抚自己脸,她手指僵硬得仿佛不是自己,缓缓地触碰到肌肤时,才觉得脸上肉是软和,她似是自言自语,“在笑?怎不觉得?”她木然地转过脸,看着脸急迫快要哭出来海兰,唇边笑意仿佛朵风刀霜剑后凋残零落暗红泛白花,“海兰,这辈子,让觉得热,觉得冷,唯有皇上。可是在寒冷彻骨时候,让觉得暖和,是你,还有凌云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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