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已经自己来。”阵大笑,秦孝公信步进门。
卫鞅霍然站起,“君上……臣,卫鞅参见。
卫鞅有许多大事急于请秦孝公最后定夺,但却没有立即晋见。
他突然产生个微妙想法,应当给国君点时间,让其余声音先行上达,让国君先听到对他仇恨和怨愤,他自己似乎应当先看两天。卫鞅为这个突如其来想法感到惊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不该有东西。仔细回味,似乎又觉得有理。国君几乎年不在栎阳,自己单独扛过变法初期巨大压力,而且在平息最危险动荡中惩罚太子,刑治两位太子傅。如果算上前面已经对他有怨恨“孟西白”三将和老太师甘龙及太庙令杜挚,变法开始时所有贵族元老已经都变成他敌对势力。最重要,是失去根基雄厚资望极深嬴虔这个盟友力量。以嬴虔品行,他可能不会反对变法。然则以嬴虔个性和难以克服贵族痼疾,他也不会漠视个人仇恨。在嬴虔看来,他这个太子傅本来就是虚职,刑治公孙贾人已经足以服众,将他牵连进去同治罪,完全是卫鞅取悦民众手段。卫鞅也曾反复问自己,那天不处置嬴虔能不能平息动荡局面?以卫鞅能力,再加上嬴虔支持,应该说能。然则,不处置嬴虔,能不能抚平孟西白三族老秦人彻底冰冷心?能不能避免由此引发诸多隐患?显然不能。处置嬴虔这个朝野赫赫重臣,有利于举稳定国中大局,有利于消除隐患,有利于向国人宣示无可阻挡变法决心,且必然换来段长期稳定安宁。如此说来,嬴虔从直接事件意义上本来是可以开脱,是卫鞅基于大局需要将他做牺牲。
这种权衡局势而牺牲重臣做法并非新鲜,然则都是国君权力。个尽管握有实权但爵位毕竟只是左庶长他,竟断然将国君长兄、位等爵位公族重臣处劓刑,割鼻子,这在战国变法权臣历史上绝无仅有!这样做,国君当作何想?当国君身处异地远离权力中枢时候,同意他临机处置,这是稍微明智君主都可以做到。然则国君回到国都,回到权力情境,还能否对他这种具有越权嫌疑行为保持清醒判断?卫鞅第次感到丝迷茫。
“君心无常,伴君如虎。”这句古老典训顽固钻进卫鞅心头。
虽然有丝迷茫,但卫鞅依旧沉浸在准备第二次变法繁重国务中。他有个顽强信念——只要他不在二次变法之前倒下,他人生就可以满足!所以无论心中有何波澜,他都没有刻停止公务。前个月,他已经通令各郡县准备第二次变法,并将第二批法令大要告知各郡县官署。目下,景监已经督促府中吏员辛劳月余,将他反复披阅增删第二批法令全部缮写刻简完毕,单等国君定夺后颁行全国。
“左庶长,国君已经回到栎阳,当即刻将第二批法令送呈国君。”景监指着长案上满满当当竹简,提醒卫鞅。
“莫急。”卫鞅笑道:“让君上歇息两日嘛。”
“左庶长,你当先见君上,要使君上尽早知晓左庶长想法。”
卫鞅微笑,“先入为主?夜长梦多?”
景监苦笑,“哪里话来?早见君上早开始嘛。否则,先去见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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