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吔,酒徒个,任甚都做酒!”嬴华第次看见张仪酒后模样,觉得这时张仪爽直憨厚诙谐,与平日张仪判若两人,竟是特别可亲,不禁咯咯笑道:“喝七种酒还能说话,人家可是酒圣呢。”说着便拿下张仪手中空碗:“别举着,没酒呢。说说,今晚谁功劳最大?”张仪呵呵笑着:“大小弟,剑立威!小小弟嘛,令老贼毛骨悚然!功劳都大大也!”嬴华笑着拍案:“酒糊涂!小小弟功劳大,那才真叫神乎其技也!”张仪也拍着长案副恍然醒悟样子:“大小弟大是,小小弟当真个小巫婆!都不晓得她有这两手呢。”绯云笑得捂着肚皮道:“吔!才不是小巫婆呢!”缓过劲儿来道:“其实不神吔,袖箭不是甩手,也不是寻常小弓单箭,是公输般‘急雨神弩’,机再袖,可同时发射八支箭,也可单支连发。张兄、华哥你们看。”说着右手向上伸,大袖滑落,手臂上赫然现出个用皮条固定物事!绯云解开皮条,将物事摆在案上:“看看,这便是‘急雨神弩’。”这急雨神弩外观极是寻常,不足尺长片厚铜板而已。然则仔细端详,却是套巧夺天工连锁机关!八个箭孔大约竹签般粗细,在铜板上排成错落无序奇怪形状;铜板横头伸出个带孔榫头,孔中穿根精致皮条;以不同方式扯动皮条,小箭就会以不同方式发射!嬴华是兵器行家,番端详后不禁惊叹:“用之简单,威力惊人,当真匪夷所思!”张仪笑道:“那层出不穷机关,都包在肚子里。”嬴华笑道:“小弟定有奇遇,此等神兵可是绝世珍品呢。”
绯云道:“吔,这可是张家祖传之物呢。”
嬴华大是惊讶。张仪却哈哈大笑:“海外奇谈也!张家祖传?如何不知?”绯云幽幽叹:“那是主母不让告你吔。主母说:张家祖上有代做过洛阳工匠,后来便跟着神工公输般做徒弟。这‘急雨神弩’是公输般匠心画图,却是张祖手制作。只做六件,公输般破例让张祖留件,说张家有远运,有朝日会有大用。被主母救回第三年,主母才将这急雨神弩故事说给,还说此物用于张兄不妥,便教精心练习,跟随张兄。”“哪?你跟谁学射技?母亲?”说到母亲,张仪便情不自禁。
绯云摇摇头:“张老爹教,他老人家是高手。主母说,要不是张老爹,张家早被流盗洗劫。”说着说着绯云便有些哽咽。张仪叹息声,良久沉默。嬴华道:“大哥不须忧伤,今日事伯母地下有知,也当含笑九泉呢。”绯云也抹去眼泪笑道:“吔,都是姐姐摆功摆出来呢。”嬴华咯咯笑道:“哎呀呀,如何又变成姐姐?是大哥!”绯云笑道:“吔,大哥只有个,你是假大哥真姐姐呢。”说着两人便笑成团。张仪忍俊不住,也哈哈笑。
次日午后,辆青铜轺车在队甲士护卫下开到驿馆,张仪被隆重迎接进郢都王宫。楚怀王大是烦恼。先是郑袖花样百出宫闱“规劝”,后是昭雎班老臣子软硬兼施利害陈说,楚怀王本来已经打算听从他们主意;偏在这时,屈原黄歇班变法新锐却又闻讯而动,非但闯进王宫慷慨陈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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