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令尹昭雎也是赞同两国修好?”
贵公子连忙点头:“家父素来敬重丞相,欲请丞相晚来过府共饮,澄清昔日误会纠葛,共襄两国邦交盛事。”
张仪思忖番,淡淡笑道:“好吧,本丞相入夜便来,听听令尹如何说法?”
“这是家父亲笔请柬。”贵公子兴奋从大袖中拿出个硕大黄色封套,双手捧到张仪书案前。张仪傲慢笑笑,却没有接,昭统只好恭敬将封套放到书案上:“在下告辞。”便迈着溜碎步走。
暮色时分,令尹府派来三辆轺车迎接,张仪却不带护卫,只带嬴华绯云两人,各乘轺车辚辚隆隆向令尹府而来。到得府门,却见昭雎已经在门厅郑重迎候,张仪轺车到时,昭雎竟亲自上来扶张仪下车,谦恭热情之态,仿佛在侍奉国王般。张仪竟毫不推辞,脸高傲微笑,任他搀扶领引,只是坦然受之。
华与绯云沉默,看着张仪,两个人眼眶中涌出线泪水。张仪笑,拍着两人肩膀道:“昭雎并非善类,要让他服软,到时……”番低声叮嘱,两人竟都破涕为笑。
次日,辆华贵青铜轺车驶到驿馆门口,个黄衫高冠贵公子被个须发皆白老仆扶下轺车。驿丞得报,匆匆迎出门来:“不知公子光临,有失远迎,万望恕罪。”贵公子傲慢笑着:“张仪可在?”驿丞躬身道:“在在,公子稍等,小吏去叫他出来便是。”贵公子冷笑道:“叫他出来?你好大面子!带着家老通禀吧。”驿丞拭着额头汗水,连声答应着带老仆人走进去。片刻之后,家老碎步跑出:“公子,张仪说请你进去。”贵公子脸上喜,却又低声问:“气色如何?”家老道:“小老儿却是看不出。”“笨!”贵公子嘟哝句,便大步进驿馆。
“楚国裨将军昭统,求见丞相大人。”贵公子在门厅前远远施礼报号。
“啊,令尹公子,请进。”却是嬴华走出来。
大厅之中,张仪安然坐在长案前翻阅竹简,连头也没有抬。贵公子略显尴尬咳嗽声,又次躬身高声报号。张仪依旧没有抬头,只是漫声道:“个裨将军,见本丞相何事啊?”贵公子惶恐做礼道:“在下奉家父之命,特来向丞相致意。”“家父?却是谁呀?”张仪冰冷矜持,依旧没有抬头。
到得府中,盛宴已经排好,却是在片水面竹林间茸茸春草之上。暖风和煦,月光明亮,顶雪白大帐,仿佛草原旅人相聚,倒真是饮酒叙谈好所在。张仪揶揄笑道:“楚国好山好水,都被令尹占啊。”昭雎呵呵笑道:“丞相说好山好水,老朽就很是欣然。其实啊,郢都最好园林,当是屈黄两府。老朽迟暮之年,老旧粗简而已,如何比得新锐后进?”张仪悠然笑,对昭雎试探竟似浑然无觉:“
“家父,乃是,令尹昭雎。”贵公子期期艾艾很是紧张。
“昭雎?”张仪猛然抬头,眼中射出凌厉光芒,有顷冷笑道:“昭雎向本丞相致意?”
“正是。”贵公子额头上竟冒出涔涔细汗:“家父,闻得丞相为秦楚修好而来,颇为欣慰,意欲为丞相接风洗尘……”
“客到三日,还有接风洗尘之说?”
“家父本意,是想与丞相共商修好大计。”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