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阎乐。”思忖良久,赵高终于低声吩咐句。
早已经是赵高女婿且已做咸阳令阎乐来,带着队随时听候命令驻屯咸阳材士营剑士。两人密商片刻,立即带着剑士队向符玺事所来。阎乐虽是犬马之徒,然赵高很明白此等大事必须亲临,印玺要直接拿到自己手中,不能在任何人手中过渡。符玺事所在皇城深处座独立石墙庭院,虽大显幽静,却也有个什人队执戈郎中守护着。赵高是郎中令,统辖皇城所有执戈郎中,到得符玺事所庭院外立即下令护卫郎中换防。十名郎中离开,阎乐立即下令剑士队守护在大门
在,陛下稍有错断,便有大险也。今陛下富于春秋,又堪堪即位年余,何须与公卿朝会决事?不临朝,不决事,臣下莫测陛下之高深,则人人不敢妄动。如此,庙堂无事,天下大安也。政谚云:天子所以贵者,固以闻声,群臣莫得见其面,故号为‘朕’。愿陛下三思。”
“天子称朕,固以闻声?天子称朕,固以闻声……”胡亥转悠着念叨着,猛然转身脸恍然大悟惊喜,“这是说,甚事不做,只要说说话,便是圣君?”
“陛下圣明!”赵高深深躬。
“不早说!朕早想做如此圣君也!”胡亥高兴得手舞足蹈。
“国事自有法度,陛下无须忧心矣!”
“好!国事有大臣,朕只想起来说说话,做圣贤帝王!”
“老臣为陛下贺。”赵高深深躬。
于是,大喜过望胡亥立即做起圣贤帝王,不批奏章,不临朝会,不见大臣,不理政事,每日只浸泡在皇城园林密室里胡天胡地。煌煌帝国万千公文,山东战场雪片般,bao乱急报,全部都如山般堆积在郎中令赵高案头。赵高处置之法是:每日派六名能事文吏遍阅书文奏报,而后轮流向他简约禀报,赵高择其“要者”相机处置。所谓要者,所谓相机处置,便是赵高只将涉及人事兵事公文择出,由他拟好诏书再禀报胡亥加盖皇帝玉玺发出,其余“诸般琐事”律交丞相府忙活。
期间,赵高唯深感不便是,每加皇帝印玺便要去找胡亥。从法度上说,此时赵高是郎中令执掌实权,也仍然兼领着符玺令,符玺事所吏员都是其部属。然则,皇帝印玺加盖特异处在于:每向诏书或公文国书等加盖印玺,必得皇帝手书令方可。实际则更有处特异:无论符玺令由何人担任,实际保管并实施盖印印吏,从来都是皇族老人,没有皇帝手令,即或符玺令赵高本人前来也照样不行。如此法度之要义,便是确保皇帝印玺实际执掌在皇帝本人手中。对于赵高而言,虽说糊弄胡亥根本不是难事,然则也难保这个聪明白痴冷不丁问起某人某事,总有诸多额外周旋,是以赵高每每为这加盖印玺深感不便。
这日,赵高接少府章邯紧急奏章,请以骊山刑徒与官府奴隶子弟编成大军平定,bao乱。赵高立即拟定皇帝诏书,可想到要找胡亥书写手令便大大皱起眉头。平定山东盗军自然要做,否则赵高也照样要被咔嚓。可赵高不想让胡亥知道天下大乱,赵高要让胡亥沉湎于奇异享乐不能自拔,成为自己股掌之间玩物。然则不找胡亥又不能加盖印玺,赵高时当真感到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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