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目光不经意地瞟向裕王,裕王却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事样,十分安静地坐在那里。
嘉靖把目光收回来,又转望向严嵩。
“阁
裕王这时竭力调匀心气,两眼望着地面,尽力不露出任何神色。
嘉靖脸上表情开始变,先是有些意外,接着显出边看边沉思状态,等到看完,脸色已经完全平静下来。
“严阁老。”嘉靖突然唤着严嵩。
严嵩还是闭着眼坐在那里,居然没有听见这声呼唤。
嘉靖脸上浮出神色甚是复杂,既有丝悯然,又有些不然,便不再唤他,转过头问吕芳:“你知道这份供状里写是什吗?”
严嵩、裕王包括吕芳这时都真正紧张起来,目光全都望向胡宗宪。
胡宗宪:“臣也曾巡视过河堤,未能及时发现隐患,是臣失察之罪。”
嘉靖:“只是失察吗?”
所有目光又都紧张地盯住胡宗宪。
胡宗宪:“回皇上,是不是河堤失修,臣这里有新安江河道总管马宁远和协办委员常伯熙张知良三人供状,请皇上圣察!”说着竟从衣襟里掏出马宁远那份供状!
”
裕王目光扫过嘉靖背后墙上那几个大字:吾有三德,曰慈,曰俭,曰不敢为天下先。刹那间,“不敢为天下先”几个大字显得分外夺目!他立刻埋头跪下去。
其他人也都屏住呼吸,整个大殿出奇地沉寂。
胡宗宪倏地抬起头:“回皇上!臣本朽木之才,蒙皇上不弃,委以封疆重任。但既任封疆,则臣切所为,除听皇上,听朝廷,臣决不会听他人指使,也没有任何人能左右臣本意。至于此次既未能推行改稻为桑之国策,又在臣之任地出这大水灾,切罪责,归根结源,皆是臣人之过,更与他人无关。”说到这里从袖中掏出那份辞呈:“这是臣请求革职辞呈,请皇上圣准。”
这倒有些出人意外,所有人都是怔。
吕芳:“奴才不知道。”
嘉靖:“告诉你吧,这份供状写全是河堤失修详情!”
吕芳这时也是愕,接着毫不掩饰地松口长气,会意地望向嘉靖。
嘉靖这时也正望着他,把那份供状递:“你拿过去,给严阁老也看看。”
“是。”吕芳接过供状向严嵩走过去。
所有人都懵!
玉熙宫大殿空气下子像是凝固!
嘉靖回头望下吕芳,吕芳也望下他,只好走过去,接过那份供状,递给嘉靖。
嘉靖慢慢地展开供状,两只眼冷沉沉地开始看起来。
严嵩坐在那里,这时已经闭上眼睛,但能看出,头和脸已经有些在微微地颤动。
嘉靖把胡宗宪好阵望,也不叫吕芳去接那个辞呈,先转对裕王:“听到没有,胡宗宪在为谭纶开脱呢。你起来吧。”
“是。”裕王站起来,低着头又坐下去。
嘉靖才又把目光望向胡宗宪,语调渐转严厉:“真像你说那样,河堤失修等同丢城弃地,且扰乱朝廷改稻为桑国策,要治你罪,革职就完?”
胡宗宪:“雷霆雨露莫非天恩!臣听凭皇上发落。”
嘉靖:“再问你,新安江河堤是去年修,花朝廷二百五十万两银子,场大水便堤塌成灾,事前你就点也没有觉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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