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法号手,四个放碗口铳兵分别走到监斩台前两侧站好。吹法号摆好法号,放碗口铳点燃火把。
由于省里定下是火刑和囚笼绞刑,十几个穿着红衣刽子便都没有扛刀。两个执行火刑刽子举着火把提着油桶走到柴堆前。十个执行绞刑刽子各自走到只囚笼前。
所谓囚笼绞刑就是:囚笼底板是活,在后部还设有个环形拉手,只要刽子将拉手扯,底板便被抽出来,囚笼里人脖颈便会卡在囚笼圆形套里,活活卡死。
人头攒攒观刑百姓开始骚动起来,刑场四周士兵更紧张,鞭抽杆戳,不断大声呵斥,火铳手也都将铳
徐千户:“知道。个鸟知县嘛,连中丞和何大人都敢顶,这口气们替上面出。”
那个蒋千户:“不只是出气事。杀人,还得让他赶快买田,改稻为桑。们办差就是,犯不着和他置气。”
徐千户:“来时候上头只叫抓人杀人,买田事可不在这里多待。”
蒋千户:“上面说,午时三刻杀人就没有你事。买田另外有兵护着沈老板来干。”
徐千户:“那还差不多。”
海瑞只乜他眼,便转过身,徐步向衙门走去。
那个徐千户怔,那张脸立刻涨红。
个穿着八品服色小官从衙门台阶步过高与阶平监斩台快步走过来,下台阶,迎着海瑞深深揖:“属下淳安县丞田有禄恭迎堂尊!”
海瑞也只看着他,并不吭声。
田有禄:“现在才巳时,请堂尊先去换官服,午时三刻监斩。”
。
这时人群中也有人喊:“冤枉!都是冤枉!”
紧跟着喊人越来越多。
镇守队官急,大声下令:“放铳!”
拿着火铳兵便斜对向人群头上放铳。
这时后面人群中又起骚乱,那徐千户恶狠狠地回过头去:“谁又在闹事?打!用鞭子打!”
那些衙役又站到凳子上,拿鞭子向后面些人抽去。
午时三刻杀人时辰是天定。
接近午时,天青如洗,白日高悬。无数双等待观刑眼这时都冒着刺眼光仰望着慢慢移动太阳。
行刑人从衙门里列着队走出来。
海瑞不再看他,徐步登上监斩台,向县衙大门走去。
田有禄也怔下,只好紧跟着走去。
那个徐千户气好阵子,大步向跟海瑞同来那个队官走去。
徐千户:“老蒋,这个知县什鸟人,老子跟他打招呼他理也不理,牛皮烘烘。”
同来队官原来姓蒋,也是个千户,刚才海瑞冷落徐千户他都看在眼里,这时给他打招呼:“正要跟你说,这个人有些来历,在巡抚衙门大堂把中丞和何大人都顶得够呛。上面打招呼,午时三刻怎着也得挟着他把这些人处决。”
铳声轰鸣,火光四射,人群才又慢慢安静下来。
镇守队官疾步走到那老汉面前:“这也是个通倭,关到笼子里去!”
几个兵立刻将那老汉拖到个空笼前,打开笼门,关进去。
那老汉在笼子里望向海瑞依然喊着:“青天大老爷,冤枉!”
海瑞只是看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个队官吩咐抓人,又踅回来向海瑞拱手:“在下姓徐,臬司衙门千户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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