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过便是功。”胡宗宪紧接着他话,“孟静,赶紧按圣谕把沈石家产算清楚,彻查浙江官场贪墨贿款,悉数抄没交归国库,这便是功。”
“抄没沈石家产交归国库?”赵贞吉疑望向胡宗宪,“沈石家产都要转卖给别人,你不知道?”
“有这回事?”胡宗宪倏地站起,“上谕不是明明写着抄没沈石家产交归国库吗?怎又会有转卖给别人事!”
赵贞吉审视着:“这件事部堂真事先点也不知道?”
胡宗宪:“扯淡!七天前离京师,昨晚才赶回来,从哪里去知道?”
杭州浙直总督衙门后堂,赵贞吉赶来见到刚从北京回到杭州胡宗宪。
“说你们浙江这个泥坑到底要把多少人陷进去?”赵贞吉站起来,脸不快,“这个时候把也要扯进来!汝贞,什人不好推举,你要向皇上推举?”说着紧紧地盯住胡宗宪。
胡宗宪显得比上次见面时更消瘦也更黝黑,这时坐在中间椅子前慢慢望向赵贞吉:“你说是推举就算是推举吧。”
赵贞吉:“你是浙直总督,浙江配巡抚,皇上不问你问谁?”
“说,就算是推举!”胡宗宪不与他分辩,神态严峻起来,“既然来,你打算怎办?”
有紧要公事,适时将自己官服送来。
海瑞眼中立刻闪过丝感激,双手捧过官服上乌纱戴到头上,妻子接着将官服抖开提起来,海瑞伸手穿上。妻子又给他系上腰带。
妻子弯下腰又替他穿官靴。海瑞只手扶着妻子弯下背,穿上只官靴,又扶着她背穿好另只官靴。
妻子伸直腰,又给他递过来个荷叶包饭团,眼睛却始终没看他。
海瑞接过饭团,深望眼妻子,妻子目光依然望着地面。海瑞无遑多想,转身向院外大步走出去。
赵贞吉脸色也严峻:“这
赵贞吉:“这应该问你。你把从应天挪到这里,你要怎办?”
胡宗宪长叹声:“真要说怎办就能怎办,郑泌昌何茂才他们也不会落到这步。孟静,调你到浙江,不仅,内阁事先都没有人知道。这是圣上乾纲独断。天心从来难测,这点你到今天还不明白?”
赵贞吉紧望着他,这才有些相信,立刻沉默在那里。
胡宗宪:“凡事都当作两面想。浙江现在是个烂摊子,搞得不好你也会陷进去。如果搞好呢?你赵孟静就可能入阁拜相!圣上这是在为下届内阁物色人选哪。”
赵贞吉眼睛亮下,立刻又收敛:“不作如是观!功过从来结伴而行,不求有功,没有过便是福。”
天已蒙蒙亮。海夫人这才抬起目光望向丈夫远去背影,慢慢转过身向自己房间走去。就在这时,她感觉到婆母正站在厅屋门口,连忙停住:“婆母。”接着疾步走过去。
海母拄着竹杖正站在厅屋门口,望着走来儿媳。海夫人走到海母面前低头站住:“天还早,婆母再歇会儿吧。”
海母神态少有温和:“不歇。你丈夫这是有大事要来,快去给他准备些干粮和换洗衣服吧。”
海夫人:“是。”才急忙向自己卧房那边走去。
海母怔怔地望着洞开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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