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这时也站
起来：“严阁老
和
都让来盛吧。”
“都坐下吧。”嘉靖开口，“不要看那
多人叫他老祖宗，在这里他就是奴才。你们才是朕大臣。让他盛。”
严嵩和徐阶这才又轻轻坐下。
吕芳给严嵩和徐阶都盛上粥。
嘉靖拿起碗里勺，舀半勺送到嘴边。
两个太监捧着碟把粥送到嘴边喝。
吕芳又望他们片刻：“出去吧。”
两个太监躬身退出去。
吕芳接着走到宫女面前，从左首第
个托盘里拿起双筷子，在那个碟子里夹出块酱菜放在托盘边，然后依次走去，从每个碟子里都夹出块酱菜放在每个托盘边。
八个宫女都低下头，吃掉各自托盘边上那块酱菜。
嵩：“挑坛八宝酱菜，要敬献皇上。”
今日嘉靖蒲团前多张从里面透出红来印度细叶紫檀小方桌，桌子上摆着三副碗筷：那碗是汝瓷官窑极品，是为开片粉青瓷，薄得像纸，乍看片青色，细看从青里又透出淡淡粉红。据说这粉青瓷在汝瓷官窑里也只出过窑，是天赐神品，之后，汝窑虽也出过红青蓝青却再也没有出过粉青。碗里三把勺也是定窑变窑极品，外釉通体素白，从里面却透出淡淡晕黄。这时三把勺搁在三只碗里，宛如三片椭圆月亮浮在粉青水中！那箸平常些，是象牙镶银箸，箸尖上包银擦得锃白闪亮，箸身象牙从里面透出闪亮黄来，主要是为拿起来称手，又能防毒。
嘉靖依然坐在蒲团上，严嵩依然坐在东面上首，徐阶还是坐在西面下首，如平时三人座次。
嘉靖目光带着复杂眼神终于望向严嵩。严嵩微低着头，徐阶是直就低着头，二人都知道，这位主上要发感叹。
“百姓苦哇。”如往常天心难测，嘉靖发出这句感叹说却是百姓，“年到头也就盼着过年，可眨眼正月十五就过去。到今天，许多人家锅里只怕连油星都见不着。想着他们，们这顿也吃素吧。知道今天严阁老会给朕送来八宝酱菜，朕昨夜就告诉御厨，叫他们熬锅八宝粥。吕芳，上膳吧。”
“烫。主子慢点喝。”吕芳招呼着。
嘉靖将
吕芳这才将碟碟酱菜端上小桌。
吕芳：“都出去吧。”
八个宫女：“是。”爬起来都躬身退出去。
吕芳先捧起嘉靖面前那只碗，两勺粥盛进碗里，离碗边恰好留出两分，捧到嘉靖面前双手放在桌上，接着去拿严嵩那只碗。
严嵩立刻站起来：“不敢消受，让自己来吧。”
“是。”吕芳今日声音比平时低沉，“上膳。”
两个太监在前，抬着只已经没有丝毫烟气红炭火炉，那锅粥便坐在火炉上，被两个太监跪放在小方桌前方。
接着是八个宫女每人擎着只托盘进来，进来后边四个都在隔条门两边也跪下来。每只托盘上竟然都只有小碟酱菜，亏她们这快就从坛子里把八宝酱菜都分出来。
吕芳先走到那锅粥前，拿起勺搅搅，然后舀起勺。
两个抬粥太监跪在那里，各人从怀里掏出只浅口小碟，双手捧起，吕芳将那勺粥倒半在左边太监小碟里，又倒半在右边太监小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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