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愣下,还是答道:“臣在兵部管兵。”
世子:“替杀那个人!”
张居正惊,把抱起世子,低声喝道:“世子慎言!”
世子不说话。
张居正目光立刻像刀子般扫向环伺在院子里那些太监:“刚才世子说什?”
张居正:“明白就好。皇爷爷现在叫冯大伴去朝天观是为让他多学些本事再回来陪伴世子,世子不能够不听皇爷爷话。”
世子嘴撇,又要哭:“那、那他什时候回来……”
张居正转对世子说道:“世子让他走得快,他就回来得快。”
世子不做声,泪花只在眼眶里转。
张居正当机立断,搂住世子,将他头按在自己身上,对着冯保吩咐道:“冯大伴,你现在就走,你衣物会派人给你送去!”
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如同内阁次辅,如今在裕王府落得这副模样,又正让自己撞着,张居正已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走过去对陈洪双手拱:“陈公公,怎会弄成这个样子?有药吗?快取药来!”
“不必!”陈洪这时恢复首席秉笔太监身份,“张大人既然看见,在裕王爷那里和皇上那里也请替咱家说句公道话。皇上有旨意,叫咱家将冯保遣出王府送到朝天观去服役,王妃和世子竟责罚咱家。天下无不是主子,冤死咱家也没有话说。咱家这就到府门外候着,到底让不让冯保去朝天观,请张大人帮世子做个主,咱家好回宫复旨。”说完这番话此人竟毫无理由地带着两个太监出府门,把这个难题撂给张居正!
张居正也怔在那里,望着陈洪走出府门,眼中好阵厌恶,但很快便镇定下来,望向世子:“世子,你先过来下。”
那世子直拽着冯保,这时望向张居正。
张居正除仍在兵部兼职,此时已是钦授裕王府日侍讲官,既为裕王侍讲经书,也兼着替世子开蒙,两代师傅自有师傅尊严,望着世子又说道:“世子请过来。”
几个太监立刻全都跪下:“奴才们什也没听见。”
张居正说道:“没听见便是你们福分!”说完这句抱住世子便向内院走去。
当徐阶身影疲惫地出现在内阁值房门口,吏、户、兵、工四部四个堂官便立刻站起,四双眼睛磁铁般望向他手中那摞票拟,忘记那票拟里拟都是银子而不是铁,恨不得立时吸过去。
冯保直紧趴在地上,这时倏地爬起来谁也不看转身低头就走。
世子将头从张居正手中挣脱,猛回头时府邸大门已是空空荡荡!
不见冯保,他竟没有再哭,只望着空空大门,露出呆痴模样。
张居正慢慢蹲下来:“世子,咱们已经是读书知理人,有些事咱们今天做不到,明天也许能做到,明白师傅话吗?”
世子目光仍然有些呆滞,望向张居正:“师傅,你在兵部管兵吗?”
世子松开冯保不得不走过来:“师傅,不让大伴走。”
“听师傅说。”张居正严肃面容,“师傅跟你说过,大明天下谁最大?”
世子不情愿,又不得不低声答句:“皇爷爷最大。”
张居正:“皇爷爷最心疼谁?”
世子见他越来越严肃只好答道:“心疼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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