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哭阵,收声,又望向裕王:“王爷既这样认定奴才,奴才今天不死,明天不死,总有天死无葬身之地。要死人,恳请王爷让奴才说几句话。”
裕王:“你要说什,谁能挡你。”
陈洪抹把泪:“那奴才就说。王爷请想想,不要说皇上万岁爷那样刚烈人,从古至今,摊上哪个帝王看到海瑞这样奏疏能够忍受得住?正如秦王所言,天子怒流血千里,今夜突然出这件捅天事,王爷告诉奴才,奴才该怎做?”
裕王慢慢望向他。
陈洪:“奴才能做,第件便是替皇上消气,切事都要让皇上消气,才不至于不可收拾。”
“王爷!王爷!”陈洪跪在那里疾呼两声,见裕王依然运笔如飞,便膝行过去,双手抓住裕王手腕,大喊声,“王爷!”
裕王手被抓住,冷冷地望向他。
陈洪依然抓住他手,高抬着头:“王爷想要亡列祖列宗江山吗!”
裕王:“列祖列宗江山已经要在你们这些人手里亡,还轮得上去亡国吗!”
“王爷这话包括奴才?”陈洪睁着惊惶眼直望着裕王。
微低着头站在书案侧悄然望着紧盯着奏疏裕王。他也有些大出意外,今天面对这样件天大事,平时直让人觉得孱弱裕王却看不出丝惊慌失措,而是定定地站着,目光深沉。
“王爷。”陈洪低声试探地唤声。
裕王这才将目光慢慢瞟向他。
陈洪低头:“万岁爷有旨叫奴才问王爷,看这道奏疏王爷如何回话。”
裕王两眼虚望向上方:“听清如实回旨:此人竟敢如此狂悖辱骂父皇,作为儿子必杀此人!”
“把满朝大臣都关起来就能让皇上消气?”裕王语气已经有些柔和。
陈洪:“消气才能慢慢释去皇上疑心。奴才伺候皇上三十年,也算是知道皇上人。皇上旦起疑心,岂止是大臣们中有许多人要
裕王不答。
陈洪慢慢松开裕王手,转头望向供在座紫檀几上剑,站起来走过去,双手捧过那把剑又面对裕王跪下:“王爷如果这样看奴才,现在就赐奴才死吧!”双手将剑高高举。
裕王冷笑声:“内阁大臣六部九卿堂官都被你禁闭在西苑值房,大明朝都已经瘫,除皇上,就数你大,哪能杀你!”
“王爷冤煞死奴才……”陈洪举剑手软下来,趴在地上突然大声哭。
裕王不再看他,也不再写奏本,两眼虚虚地望着前方。
陈洪抬起头,满眼欣慰:“奴才定如实回旨……”
“话还没有完。”裕王截断他,“可作为列祖列宗子孙,若能继承大统必重用此人!”
“王爷!”陈洪被这句话吓得颤,双腿跪下去,“奴才恳请王爷将这后句话收回去!”
“不收回。绝不收回。”裕王这时身上竟也出现从父祖血统里承继固执,坚定地说道,“知道,父皇是疑心上是在指使这个人上这道疏,疑心要逼父皇退位。这就写本章,恳请父皇开去王爵,罢为庶民也好,赐自尽也好,定立刻奉旨。”
说完这番话,裕王立刻操起笔,摊开空白本章疾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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