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弓像从噩梦中醒过来样长出口气。当初真弓压根儿没想来看这种情景。不用说看,就连想都没想过直江竟然有这种阴暗面。
同直江以这种场面相会,纯粹是出于偶然。自从他们谈到骨骼事,直江就表现出苦恼神情。这件事是不是直接同直江后背疼痛有关联?真弓无从知晓。个男子汉绝不会因为谈起件事便头上冒汗、大声喊疼。不过,就在那刹那急剧疼痛倒是个事实。即使同出现剧痛原因无关,但两者确实是同时发生。
难道不该谈骨头事吗?真弓虽然不能肯定就是这样,却觉得自己定是向直江说什令他不愉快事,致使直江苦恼爆发出来。
“原谅吧!”
真弓边自言自语,边把趴在那里直江额上汗擦掉,又把伏着身体翻成仰卧姿势。受药效支配直江人事不省,顺从得很。她为他展开弄乱床单,把被单拉到肩头,然后收拾暖炉上玻璃杯等。直江喝酒用酒杯还满满地盛着酒,旁边平躺着针剂瓶。真弓拿起来想看看那上面文字,但那上面只有个三角形符号和些外国字,真弓看不懂。
直江微微歪着嘴,把那支并未消毒针头向苍白腕上扎去。
液体徐徐从玻璃针管里流出去。真弓边看着边觉得自己看不该看东西。如同上次看黑色X光片底片中白骨那样阴森可怕,心情郁闷。
直江把针头从自己皮肤中拔出来,把针管塞进小盒里,空荡针剂瓶在小盒中滚来滚去,发出哐啷哐啷响声。
“你走吧!”
直江又次向真弓投来冰冷视线,自己轻轻俯下身,然后闭上眼睛。
盘?”
“个白盒子。”
真弓跑到写字台前,拉开抽屉。抽屉里有外文小册子和X光片等杂物,其中有个白色不锈钢小盒子混杂在中间。打开看,有两根针管和十来支针剂杂乱地装在里面。针剂有四五厘米长,无色。
“快点……”
直江低声呻吟着。真弓把打开注射盒原封不动地递给直江。
把玻璃杯拿到洗碗池,倒掉
也许因为疼痛,低吟声持续十多分钟。这期间,真弓连眼都不眨下,只管盯着直江。呻吟声时高时低,声高时,直江头轻轻摆动,没有光泽头发在柔软枕上左右摇动。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呻吟声变得断断续续起来,再隔会儿便停止。是不是由于注射产生效用,直江趴在那里睡着。
除他脸上方右耳根部有点亮光,其他部分全是黑。
真弓向四周望望,好像要确认下周围有没有人。她慢慢地站起来从枕边拿起针盒,把那支空针剂瓶从中拿出来,把剩下摆齐放到小格里,然后盖好盒盖。
抽屉里杂乱无章,她把小盒放回原处,关上抽屉。这时直江已安然入睡。
“别看!”
“啊?”
直江把锐利视线投向真弓,从床上跃而起。赤手弹断针剂瓶头,把无色液体吸进针管里。他额上冒出来层油汗,拿针管手也微微抖动着。
“不许看!”听到斥责声,真弓赶紧把脸转过去,直江仍然发出低声呻吟。
转过脸去之后,眼角余光仍可看见直江挽起袖子,露出两只胳膊,几乎无法相信那是男人两只苍白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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