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江没有回答。伦子拿起刚沾唇那个酒杯。她想象下在雪中行走直江身姿。
这时,直江像突然想起什似低声自语道:
“咱们同去北海道吧!”
“
直江毫不在乎把自己刚才用过酒杯递给伦子,并倒满酒。
伦子轻轻沾唇以后又放回茶几上。
“明天您要去札幌?”
“嗯。”
“什时候回来?”
茶几上照例放着升酒瓶和盛着半杯冷酒酒杯。
“刚才从石仓老人病房前走过来,好害怕噢!”
直江把烟卷点着火,吸口之后看着伦子说:
“不在这坐会儿吗?”
“啊?”
伦子来到二楼时,朝走廊左端瞟眼。那边是医务部。
医务部点着灯,肯定是直江不去值班室而在那里待着。现在去值班室虽不合适,但去医务部却无问题。再说,今天起值班护士是那个反应迟钝宇野薰,对她说熄灯后向医师报告患者情况也可糊弄过去。
伦子在院部门前犹豫片刻,然后狠狠心敲院部门。
“请进!”
里面传来声音果然是直江。伦子走进去,背朝他关好门,然后转过身来。
从十二月三十日清晨便稀稀落落地下起雪,中午渐止,下午又开始转为雨夹雪。
医院停诊,但因这里被指定为急救医院,所以傍晚之前来五名患者。其中三人是感冒,人因交通事故撞伤腿,人是头部震颤症。病情都不重,拿药打针以后就都回去。
八点做晚间巡诊时,雨雪已停,月亮出来。因为处于大陆冷高气压圈内,天空虽然晴朗,但是寒气反而更厉害。
住院患者中大多数人都暂时回家过年,剩下人不是无家可归便是病情严重。
医院现在只有平时三分之病人。晚间,院方给他们做简单拼盘和除夕荞麦面条。他们各自端着自己套餐同对面屋或邻室病友们凑到块吃起来。
“两三天就回来。”
“那快就……”
伦子想,那样话,是不是也要早点从新潟回来呢?
“待多少天都是回事。”
“札幌那里这时候雪积得老厚吧?”
伦子反问道。在医院里直江用这种语言对她说话还是第次。
直江匆匆把散落在沙发上报纸归拢好。伦子把茶几上烟灰缸洗净、擦好,慢慢坐到直江旁边。
“喝酒吗?”
“在上班。”
“无所谓,今天是除夕嘛!”
“刚去熄灯回来。”
“是吗?”
直江把看着书放到沙发旁,从白大褂中掏出烟卷来。
“给您泡杯茶吧?”
“不,不必啦。”
九点钟,伦子到各病房去熄灯,发现患者们挤到处睡着,有几个病房里根本没人。
两天前,石仓由藏住过病房直没有点灯。他近处病房里虽然有人,但路过这间无人病房时,就连当护士伦子也感到瘆得慌。
月光把床垫子照得白刷刷。由藏死后,尸体被搬走,撤掉被褥时,垫子上留有由藏腰部压下去凹坑,以及如地图样汗迹和尿迹。
伦子从门缝中看见那张白床垫,不由得回想起由藏临死前面容。
她三步并作两步急忙走过去,过走廊拐角,跑下楼梯。从六楼依次熄灯,到三楼就全熄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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