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伦子又闭上眼睛。
直江躯体在那湛蓝透骨冰凉湖水里徐徐下沉。像表演哑剧样优美、沉静。他顺着透明湖水两手乱抓、头向后仰,默默下沉,后来被湖底树枝挂住,消失在深深湖底。
伦子仿佛觉得她在什地方见过这情景。在什地方呢,是怎样种情形,却说不清楚。但她觉得确实见过。也许是在现实中见到东西变成梦,相反,也许是在梦中见到东西变成现实。
“是,是在今天傍晚从他留给家里遗书和遗物中才得知他去世……嗯,是。”
“让?”
伦子抬起头来看着护士长脸。她脸没擦脂粉,眼窝及脸庞上长着雀斑。
“从管房人那里借来钥匙,让你到他房间去。”
“到房间里做什?”
“好像有封直江医师给你信。”
“不要紧吗?最好再多躺会儿!”
伦子不顾护士长劝阻,挣扎着坐起来。值班室样子同昏倒前毫无变化。中央桌子上放着柿子和橘子,旁边有威士忌盒子。那是刚才上野幸吉老妻送来。再远些正面墙边有药品柜,旁边挂着听诊器。那底下有敞着盖煮沸器,跟她昏倒以前毫无二致。
“怎样?头不晕啦?”
伦子轻轻地点点头,然后问道:
“直江医师死啦?”
伦子醒来时,正仰面躺在值班室沙发上,前胸到脚被条毛毯盖着。
“你醒过来啦?”
眼前有张女人脸。这张脸渐渐地形成个确切轮廓,不会儿,就清晰可辨。
“护士长……”
“醒过来啦。”
被白雪围绕着湖水,吞没尊肉体,这已是千真万确。
先是湖心有处小小涟漪,然后逐渐扩散,不久,在岸边完全消失。现在那湖面肯定是死般寂静。
“不要紧吗?”
要紧还是不要紧,伦子不知道。她只有个念头,就是不能再躺下去。
“刚才已经给管房人打电话,院长和夫人也要到这里来。等他们来,们就起去公
“给?”
“是啊,说是公寓房间里有直江医师给你写遗书。必须由你最先进屋去看才行。”
伦子不知何意,只是茫然地凝望着护士长。
“喂,喂!您是T大外科吗?这里是东方医院。刚才从札幌来电话,直江医师去世。”
小桥医师对着电话继续说下去。虽说这是夜里打来不祥电话,他声音却奇怪地丁零零回响着,“嗯,是,在札幌附近个叫支笏湖湖里。是z.sha。”
在伦子直勾勾盯视下,护士长只用眼神答复她。
“为什……”
“她说请你到池尻直江医师公寓去下。”
“谁……”
“直江医师姐姐,让你。”
护士长伸过手,抚摸伦子头发。在这种感触中,伦子才回忆起失神前片刻事。
“直江医师呢……”
护士长低下头。周围显现出同值班川合,还有从宿舍慌忙跑来亚纪子和阿薰脸庞。她们都从上方像由个窟窿眼窥视样看着伦子。
“是,是,们就去,您费心啦。”
传来打电话声音。虽然被人墙挡着看不见人,但听得出那是小桥医师声音。这时,伦子缓缓地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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