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和宝凤,毕竟隔层,现在最牵挂,就是你们家。”爹说。
“爹,放心吧,您自己照顾好自己。”
“这三年,是这辈子过得最好日子,”爹说,“家里有三千多斤麦子,还有几百斤杂粮,就是三年颗粒不收,也饿不着和你娘。”
金龙吉普车从东边蹦跳着开过来,说,“爹,回吧,有空就回来看你。”
“解放,”爹停顿下,目光盯着地面,悲凉地说,“你娘对说过,人生世,谁跟谁结夫妻,是命中注定,”爹又停顿下,说,“你娘让劝你不要起异心,你娘说,在官场上混事人,‘休前妻废后程’,这是老辈子经验,你要往心里去。”
爹持把磨秃竹扫帚,用力捅进狗窝,老狗发出凄惨叫声。
娘颠颠地跑上来,满怀歉意地说:
“开放他娘啊,真是对不起你,这老狗,是护它崽子呢,不是成心咬你……”
不顾两家母亲和宝凤、互助挽留,合作执意要走。金龙抬腕看看手表,说:
“第班公共汽车已经过去,第二班还要等两个小时。如果不嫌车破,送你们趟吧。”
不看他那张脸,看着大门外街道上那两条追逐着狗,还看着那空旷广场上个骑着红色摩托车人在兜风。在那破败舞台上,帮人正在咋咋呼呼地悬挂横幅,横幅上写着“南国女郎霹雳劲舞”八个歪歪斜斜大字。冷冷地说:
“没有啊,很好啊!”
“那就好,”他说,“其实切都是阴差阳错。不过,你也算是有头有脸人物,女人嘛,就那回事儿……”他用左手拇指捻捻食指和中指,又用双手在双耳上方比画个乌纱帽翅样子,说,“只要有这个,她们招之即来。”
似乎明白他暗示,竭力不去想从前事。
宝凤搀扶着合作向走来,儿子手抱着狗小四,手拽着合作衣角并仰脸看着她脸。宝凤将盒狂犬疫苗递给,说:
“明白,爹
互助斜他眼,不跟任何人打招呼,拉着孩子手,身体倾斜着向村后走去。们儿子开放,抱着他小狗,频频地回头示意。
爹追上来,与并肩走着。随着年龄增长,他那半边蓝脸颜色已不如年轻时那样鲜明,西斜阳光照着他脸,更显出他苍老。看看前边走着妻子、儿子和狗,站住,说:
“爹,你回去吧。”
“嗨,”爹叹息声,垂头丧气地说,“早知道这痣能传给下辈,当年还不如光棍着好。”
“爹,您千万别这想,”说,“没有觉得有什不光彩。开放如果抱怨,等大点就给他做个换皮手术,现在科学这发达,有办法。”
“回家放在冰箱里,盒上有详细说明,记住,定要按时注射,万……”
“谢谢你,宝凤,”合作道,她用冷冰冰目光看眼,说,“连狗都嫌。”
吴秋香手持根棍子,追打那条老狗。老狗钻进窝里,龇着牙,眼睛碧绿,对着秋香发威。
背已驼得很厉害黄瞳站在杏树下,指着爹和娘大骂:
“你们蓝家人六亲不认,狗也不认亲属!你们赶快把它勒死,不勒死它,就放火把狗窝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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