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将车开到前面道路中央,推开车门,跳下去,抹着腰站在车旁,脸上显出赌气神情。犹豫片刻,也推开车门下车。
就这样僵持着,想如果黄合作有传说中法术,她会变成巨人,踏着,踩着金龙,跺扁吉普车,径直地走过去。她不会拐弯。西边太阳正照着她脸。两道在眉心处几乎连成线浓密得过分眉毛,单薄嘴唇,两只不大黑眼睛里似乎就要涌出泪水。同情她,觉得她真是不容易,但充溢心中依然是厌恶。
金龙有几分懊恼脸陡然变得嬉皮笑脸,他又改变称谓,说:
“弟妹,知道坐这样破车委屈你,知道你瞧不起这个农民,知道你宁愿走回县城也不愿坐车,但你能走,开放不能走啊,就算看在贤侄面子上,给他大伯个台阶下。”
金龙走上前,弯腰抱起开放和狗小四。合作撕扯几下,但开放与狗已经在他怀里。金龙拉开吉普车后门把开放和狗塞进去,开放在车里喊着“妈妈”,带着几分哭腔。狗小四“汪汪”地叫着。拉开另边车门,恨恨地看着她,用嘲讽口吻说:
。”看着父亲既丑陋又庄严脸,心中顿觉阵酸楚。说,“你跟俺娘说吧,让她放心。”
金龙在们身边停下车。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劳你堂堂——”说,金龙歪头,把嘴叼着烟头从车窗吐出去,打断话,说,“堂堂个xx巴!”不禁喷笑,说,“待会当着儿子,你说话注意点。”他哼声,道,“其实也无所谓,男人,就应该让他从十五岁开始学习性交,这样,就不会为女人事哼哼唧唧。”说,“那就从西门欢开始吧,看能不能培养出个大人物。”他说,“光培养也不行,还要看他是不是这块料。”
吉普车开到合作与开放身边,停住,金龙探出头,说:
“弟妹,贤侄,上车吧!”
“请吧,先生!”
她犹豫着,金龙依旧嬉皮笑脸地说:
“欢欢他姨,要不是当着欢欢他姨夫面,就把你抱到车上。”
合作脸猛地涨红。她瞅金龙眼,眼神是那复杂。当然知道她想起什。对她心怀厌恶理由其实与她和金龙有过那种事无关,就像绝对不会厌恶爱上个有夫之妇与她丈夫曾经有过关系那样。她竟然上车,但不是从这边
开放抱着狗,合作牵着开放,虽身体歪斜,但头昂着从车旁走过。
“嘿!这点个性!”金龙在方向盘中央敲下——吉普车发出声短促呜叫——眼睛看着前方,不侧目,对说,“伙计,心里要有数啊,她从来就不是盏省油灯。”
车缓缓追到他们身侧,金龙又敲下喇叭,探出头去说:
“他二姨,是不是嫌姐夫车破啊?”
合作依然是那样昂昂地走着,目光辣辣,直盯着前方。她穿着条浅灰色裤子,左边塌陷,右边浑圆,有团血渍或者是碘酒渗出来。确实很同情她,但心中也确实充满对她厌恶。她那剪短头发后露出青白脖颈,她那没有耳垂瘦耳朵,她腮上那颗有长短两根黑毛瘊子,以及她身上那股子混合油条制作全过程气味,都让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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