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请喝酒。”抓起啤酒瓶,与它怀抱啤酒瓶相碰。
“干!”说,它也说。
们将瓶嘴插进嘴巴,双爪
跳下基座。三姐凑上来,对那三条小狗说:“叫舅舅,这可是你们亲娘舅。”
小狗呜呜噜噜地叫舅舅。
冷冷地对三姐说:“听说它们都被卖?”
三姐得意地说:“可不是嘛,刚生出它们,来买就挤破门。最后,俺家女掌柜把它们卖给驴镇柯书记、工商局胡局长、卫生局涂局长,每只八万呢。”
“不是十万吗?”冷冷地问。
,排成队,正在横穿大道。他们距离相等,姿态完全样,步伐完全致,像六个训练有素士兵。干这样活儿,还得们黑背狼犬,别狗,不行。心中涌起种族自豪感。没敢问候它们,因为问候,它们必然答礼,那就会使六捆啤酒砰然落地。从它们身边蹿而过,越过路边那些被繁花压弯枝条紫薇,斜刺里进入天花广场。广场中央,天花喷泉周围,数百条狗,团团而坐,见到来,起起立,齐声欢呼。
在马副会长、吕副会长及十几个分会会长簇拥下,跳上会长台。这是个大理石基座,基座上原本站立着个断臂维纳斯,但维纳斯被人偷走。蹲在大理石基座上,调理呼吸。远远地看过来,大概像尊威严狗雕像。但对不起,咱家不是雕像,咱家是条生龙活虎、继承本地大白狗与德国黑背狼犬优良基因猛犬,高密县狗王。在发表演说前集中两秒钟神思,集中到嗅觉上,秒钟用来感受你老婆情况:东厢房里葱花饼香气浓郁,切正常。用第二秒钟感受下你情况:你办公室里烟气辛辣,你趴在窗台上,望着月下县城在思索,情况也还正常。对着基座前那片灼灼狗眼,闪光狗毛,高声说:
“各位兄弟姐妹,宣布,第十八次圆月大会现在开幕!”
狗叫声连成片。
抬起右爪,对它们挥动着,等待呼声平息。
“送来十万,但俺家掌柜给他们每家退回去两万。俺掌柜,可不是见钱眼开人。”
“妈,”说,“这哪里是卖狗?分明是——”
三姐用声尖叫打断话,说:“它舅舅!”
“好,不说,”低声对三姐说,然后又高声对众狗说,“跳起来吧!唱起来吧!喝起来吧!”
匹尖耳朵、细腰肢、秃尾巴德国杜宾狗,抱着两瓶啤酒到跟前,张嘴咬开瓶塞,泡沫汹涌冒出,啤酒花香气洋溢,它说:
说:“在本月,们亲爱兄弟藏獒不幸去世,让们齐叫三声,送它灵魂返回高原。”
几百条狗三声齐叫,震动整个县城。眼睛潮湿,为藏獒去世,也为群狗真诚。
接下来,说,请各位唱歌,跳舞,交谈,喝酒,吃点心,庆祝狗三姐三个宝宝满月之喜。
群狗欢呼。
狗三姐站在基座下,把它个狗儿递上来。在这狗儿腮上亲下,然后,举着它示众。群狗欢呼。把狗儿扔下去。三姐把个狗女递上来,把这狗女亲下,举起来示众,群狗欢呼。把狗女扔下去。三姐把最后个狗儿递上来,胡乱亲下,示众,扔下去。群狗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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