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吉祥刚要张口,谢鹭斜插进来句:“那个养春……晚上和你有话说……”他心虚地低着头,手在书案上乱翻,装成研究书本样子,“李牧那首诗,们再议议。”
廖吉祥和小火者都愣住,廖吉祥愣他满嘴胡言,小火者愣他好大口气,谢鹭梗着脖子硬挺,挺到廖吉祥终于替他说话:“抬张大榻来,”他波澜不惊地吩咐,“被褥用西屋那床。”
谢鹭把手里正翻弄抄本合上,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那给爷爷更衣。”值宿宦官朝门外招手,进来两个小火者,端着水盆拎着铜壶,绕着廖吉祥开始忙碌。
谢鹭瞪着双别有用心眼,想看又不敢看,在书案这边兀自躁动,帽巾、玉带、锦衣,剥下摆在旁,最后是双枣红缎靴,掸得发亮,端端立在脚凳上。
廖吉祥在窗边站着,绷着脸,谢鹭跟他隔着两步距离,那大屋子,只点两支白蜡,光晕昏黄朦胧,罩在金丝楠木拔步床上,有种古旧美。
谢鹭耷拉着脑袋,窝窝囊囊地说:“没想那多……”
廖吉祥不理他,怀里抱着只虎斑大花猫,细心地揉着,猫叫“张大人”,进门时谢鹭听他叫,像是很喜欢:“下次不敢……”
“还想有下次?”听口气,廖吉祥老大不高兴,“让人领你到屋里等,你偏半路跑出来,叫人看笑话!”
“看见你就……”谢鹭这时候回想,也觉得自己方才太冲动,“傻样,只知道朝你跑。”
谢鹭口干舌燥,唾沫不知吞多少,廖吉祥忽然问他:“睡前你熏什香?”声音是带着困意慵懒,和毫无防备亲昵。
“啊?”谢鹭迟钝地眨眨眼,“啊……檀、檀香吧。”
廖吉祥扬手,立刻有人去办,在他富贵和权势下,谢鹭显得局促,很有些傻气地说:“你那张床怪大……”
两个小火者先后转头看他,约略是笑他没见过世面,廖吉祥瞧见他们眼里不尊敬,眉梢立即吊起来,喝斥声。值宿宦官领他们退下,谢鹭这才敢明目张胆看人,廖吉祥坐在床边,两只细脚踩在宽大描金铜盆里——这屋里只剩他们两个,谢鹭急不可耐地贴过去。
烛光还是那
廖吉祥没声音,气氛黏糊糊有点暧昧,谢鹭朝他蹭过去,偷偷拿眼看他,他从没这近见廖吉祥穿过曳撒,绣线在烛光下闪闪发亮,裙褶在马面两边层层叠压,流光溢彩妥妥帖帖束在那把纤腰上,他看眼,便觉得骨头都酥。
“不回去。”说着,他用手去拽廖吉祥腰,张大人像是受惊,“喵呜”声跳下地钻没影,手掌里衣料奢华厚重,谢鹭握,便有种不敢妄动忌惮。
廖吉祥该推开他,但他没有,而是把头扭向边,躲闪着。他越是这样,谢鹭越胆大,他把那些裙褶在手心里抓得起皱,只为掐把底下皮肉。
“爷爷。”外头有人通报,像根针挑破淤肿脓包,像阵风惊醒白日春梦,谢鹭陡地松手,跌跌撞撞退到边。
值宿宦官进来,打躬,好奇地打量这两人:“爷爷,梅大人问……”他要往前凑,廖吉祥没让,他便直说,“梅大人问是送客,还是收拾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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