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甲顺从地低下头,老东西把个用红绳拴着银光闪闪长东西挂在小甲脖子上。小甲拿着那东西到俺眼前炫耀,俺看到那是把长命锁,不由得撇撇嘴,心里想这老东西,还以为他儿子刚过百日呢。
后来俺把老东西送给俺见面礼给俺干爹看,他说那玩意儿是射箭用扳指,是用绝好翡翠雕琢而成,比金子还要贵重,只有皇亲国戚、王公贵胄家才可能有这种宝贝。俺干爹左手摩挲着俺小奶,右手把玩着那个扳指,连声说:“好东西好东西,真真是好东西!”俺说干爹既然喜欢就送给您吧。干爹说:“不敢不敢,君子不夺人之爱也!”俺说,俺个女人爱个射箭玩意儿干什?干爹还在酸文假醋地客气,俺说,你要还是不要?你不要俺就把它摔碎。俺干爹忙说:“哎哟宝贝,千万别,要。”干爹把扳指戴在手上,不时地举到眼前看,把摸俺小奶这样大事都忘记。后来俺干爹把个拴着红绳玉菩萨挂在俺脖子上,喜得俺眉笑眼开,这才是女人家东西呢。俺捋着干爹胡须说,谢谢干爹。干爹把俺放倒,他边骑着俺当他马边气喘吁吁地说:“眉娘眉娘,要好好地去访访你这个公爹来历……”
七
在俺公爹阴森森冷笑声里,他檀香木椅子和他手里檀香木佛珠突然释放出沉闷香气,熏得俺头昏眼花,心中躁狂。他不管俺亲爹死活,也不理俺调情,抖抖颤颤地站起来,扔下他霎也不肯离手佛珠,眼睛里闪烁着星星般光芒,有什天大喜事激动着他心?有什天大祸事惊吓着他心?他伸出那两只妖精般小手,嘴里哼哼着,眼巴巴地望着俺,眼睛里凶气点儿也没有。他乞求着:
“洗手……洗手……”
万两?好啊,这年头有奶就是娘,有钱就是爹,俺扑通声跪在他面前,给他磕个响头,唱戏样地喊:
儿媳叩见公爹!
小甲看到俺下跪,四爪子忙乱地也下跪,嘣地磕个响头,什话也不说,只是傻哈哈地笑。
老东西没想到俺会突然地给他行这样大个礼,慌前腿后爪子。他伸出两只手——那时俺就被他手惊得目瞪口呆,那是两只什样子手啊——看样子要扶俺起来,但他并没有扶俺,更没有扶小甲,他只是说:
“免礼免礼,自家人何必客气。”
俺从水缸里舀两瓢凉水,倒在铜盆里。俺看到他迫不及待地将双手浸到水里,俺听到他嘴里发出嘶嘶地响声,猜不出他感觉。俺看到他手红成火炭
俺只好没趣地自己站起来。小甲也跟着站起来。他伸手入怀,俺心中狂喜,以为他要掏出沓子银票赏给俺呢。他手在怀里摸索半天,摸出个翠绿小玩意儿,递到俺面前,说:
“初次见面,没什赏你,个小玩意儿,拿去玩吧!”
俺接过那玩意儿,学着他口气说,自家人,何必客气。那玩意儿,沉甸甸,软润润,绿得让人心里喜欢。俺跟着钱大老爷睡几年,接受很多文化熏陶,不再是个俗人,俺知道这是个好东西,但不知道是个啥东西。
小甲噘着嘴,委屈地看着他爹。老东西笑笑,说:
“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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