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人，
与高密知县钱丁，虽是堂兄堂弟，但早已断绝兄弟关系，望大人不要株连于他。”
“你尽管放心！”
“谢大人！”钱道，“想不到大人竟然派人偷换
子弹
钱雄飞把
口带血唾沫吐到张勋脸上。
袁世凯摆摆手，制止抬手又想打钱雄飞张勋，道：
“钱雄飞，你枪法如神，学识过人，本督赠尔金枪，委尔重任，将尔视为心腹，尔非但不知恩图报，反而想加害本官，是可忍孰不可忍也！本督虽然险遭你毒手，但可惜你才华，实在是不忍诛之。但国法无情，军法如山，本督也无法救你。”
“要杀便杀，啰嗦什
！”
“事已至此，本督也只好学那诸葛武侯，挥泪斩马谡！”
值日官高声喊叫：
“敬礼毕——！”
士兵们把高举着步枪齐落下，声音整齐，震耳惊心。位面色青紫、牙齿焦黄年轻军官，手里捏着张纸，身体弯成弓形，嘴巴凑近袁大人脸，嘀嘀咕咕地说着什。袁大人皱着眉头，将脸向边歪去，仿佛要躲避那军官嘴里臭气，但那张生着黄牙齿嘴却得寸进尺地往前紧逼。赵甲自然不会知道，也永远不会知道，这个黑瘦黄牙青年，就是后来名满天下辫帅张勋。赵甲心中为袁世凯难过，他断定张勋嘴里气味非常难闻。终于，张勋说完话，袁世凯点点头，恢复正常坐姿。张勋站在张高凳上，高声地宣读那纸上内容：
“查得钱犯雄飞，字鹏举，湖南益阳人氏，现年二十八岁。钱犯于光绪二十年留学日本士官学校，在日期间，私割发辫，结交*党，图谋不轨。归国后，与康梁乱党勾结密切，狼狈为*。后受康逆指示，伪装忠诚，混入武卫右军，阴谋为逆内应。戊戌乱党，在京伏法，钱犯兔死狐悲，丧心病狂，竟于本年十月十日，阴谋刺杀首长，幸天佑军，令袁大人无恙。钱贼犯上作乱，大逆不道，罪孽深重，十恶不赦。依大清法律，刺杀朝廷命官者，当处五百刀凌迟之刑。此判已报刑部照准并特派刽子手前来天津执刑……”
赵甲感到，很多目光，投射到自己身上。刽子手出京执刑，别说在大清国，即使在历朝历代也没有先例。因此他感到责任重大，心中惶恐不安。
“袁大人，不要演戏！”
袁世凯摇摇头，叹息道：
“尔冥顽不化，本督也救你不得！”
“早已做好必死准备，袁大人，下手吧！”
“本督对你仁至义尽，你身后还有什事要交代，本督定替你办妥！”
张勋宣读完判词，袁世凯褪下狐裘，站起来，扫视三千新军，便开始演讲。他底气充沛，声若洪钟：
“弟兄们，本官带兵多年，向爱兵如子，你们被蚊子咬口，心就要痛。这些，你们都是知道。可万万想不到，向受器重钱雄飞竟然想行刺本督。本督既深感震惊，但更加感到失望——”
“弟兄们，袁世凯*诈狡猾，卖友求荣，死有余辜。弟兄们，千万不要被他花言巧语迷惑啊！”钱雄飞在执刑柱上大声喊叫着。
张勋看看袁世凯涨红脸，飞快地跳到执刑柱前，对准钱雄飞嘴巴捣拳，骂道：
“你这个屌孩子，死到临头还是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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