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和腿肚子里。这样才能如切割萝卜
样，切够刀数，而犯人不死。否则血流如注，腥气逼人，血污肉体，影响观察，下刀无凭，势必搞得塌糊涂。当然他们久干这行，无论出现什
样子
情况，都不至于手足无措。他们总有些办法对付特殊情况。如果碰到血流如注、无法下刀情况，应急办法是劈头盖脸地浇犯人桶冷水，让他突然受惊，闭住血道。如果凉水闭不住，就浇上桶酸醋。《本草纲目》认为醋有收敛之功，劈头浇醋，盖取其收敛之意也。如果此法也无效，那就先在犯人腿肚子上切下两块肉放血。但这种方法往往会使犯人在执刑未完时就因血竭而死。钱血道看来是闭住
。赵甲心中比较轻松，看来今天这个活儿已经有五分成功把握，那桶准备在执刑柱前山西老陈醋，看样子是省下。省桶陈醋，按照刽子行当里不成文规矩，刽子手们可以向提供酸醋店家索要笔“省醋费”。醋是店家无偿提供，省下醋，还得店家提供“省醋费”，这规矩实在是既霸道又专横，没有任何道理好讲。但大清朝是个重视祖宗先例胜过重视法律朝代，无论是什样子陈规陋习，只要是有过先例，都不能废除，不但不能废除，还要变本加厉。临刑前犯人，在大清先例里，有向游街时路过所有商家要吃要喝特权，而执刑刽子手，也有着从店家白拿桶醋或是索要“省醋费”特权。省下醋按理应该还给商家，但是不，这桶醋不能还给酱醋店，而是卖给药店，说是这醋沾染犯人血腥气，已经不是般醋，而是能够治病救人灵药，美其名曰“福醋”，药店收这“福醋”，当然又要拿出笔钱给卖醋刽子手。刽子手没有工食银子，只好靠这些方式来捞钱糊口。他把第三片肉甩向空中，这甩谓之谢鬼神。徒弟在旁高喊：
“第三刀！”
甩完第三片肉他回手就割第四刀。他感到钱肉很脆，很好割。这是身体健康、肌肉发达犯人才会有好肉。如果凌迟个胖如猪或是瘦如猴犯人，刽子手就会很累。累是次要，关键是干不出俊活。他们如同厨房里大师傅，如果没有等材料，纵有精湛厨艺，也办不出精美宴席。他们如同雕花木匠，如果没有软硬适中木材，纵有鬼斧神工般技巧，也雕不出传神佳构。师傅说，他在道光年间做过个伙同*夫谋杀亲夫女人。那女人身肥肉，像包凉粉，戳颤颤巍巍，根本无法下刀。从她身上切下来，都是些泡沫鼻涕状东西，连狗都不吃。更何况那个女人最能叫唤，鬼哭狼嚎，弄得人心烦意乱，没心思精雕细琢。师傅说女人中也有好样，也有肌肤华泽如同凝脂，切起来感觉美妙无比。这可以说是下刀无碍，如切秋水。刀随意走，不错分毫。师傅说他在咸丰年间做过个这样美妙女子。那是个据说是因为图财害嫖客性命妓女。师傅说那女子真是天香国色，娇柔温顺模样人见人怜，谁也不会相信她是个杀人犯。师傅说刽子手对犯人最大怜悯就是把活儿做好，你如果尊敬她，或者是爱她，就应该让她成为个受刑典范。你可怜她就应该把活儿干得丝不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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