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2017年8月1日
在蓬莱八仙宾馆801房间。刚从酒宴上归来匆匆打开电脑找出2012年5月写于陕西户县
这篇
直
七
1983年春天回乡探亲听很多人跟讲柳卫东失踪事。正月里带着孩子去供销社买东西看到那堆竹竿还放在那儿。数年风吹日晒竹竿上绿色消失殆尽。在集市上遇到
马秀美她㧟着个竹篮里边盛着十几个鸡蛋。从她灰白头发和破烂衣服上知道她日子又过得很艰难。
她眼里噙着泪花问“兄弟你说这个王八羔子怎
这狠呢难道就因为第二胎又生个女儿他就撇下们不管吗”
说“大嫂卫东不是那样人。”
“那你说他能跑到哪里去呢是死是活总要给们个信儿吧”
破坏们雅兴。”
“柳总”说“能不能换盘磁带”
“想听谁”他说“邓丽君、费翔这里都有。”
“不听靡靡之音”说“有茂腔吗”
“有啊”他说“《罗衫记》行吗”
“也许他在外边做上大买卖……也许他很快就会回来……”
八
现在是2012年柳卫东失踪整整三十年。如果他还活着已经是六十岁老人。三十年来他老婆直等待着他。刚开始那几年村里人多数认为柳卫东在外边又找女人成家但随着时间推移大家都认为这个人早已不在人世。有人认为他其实就是在县城里被人害死。早已进城开超市王超偶然与在县城洗浴中心相遇时在桑拿房里汗流浃背他对汗流浃背神秘地说“三哥你那个老同学三十年前就被县城四大公子合伙谋害……”但马秀美直坚信他还活着。据说柳卫东失踪之前已经欠下巨额债务柳失踪后讨债人把他家值钱东西都给拿走只给这娘儿三个留下口烧饭锅。马秀美靠捡破烂收废品把两个女儿抚养成人。大女儿柳眉初中毕业后到帆布厂做工在那里与个黄岛来青工谈恋爱后来结婚随丈夫去黄岛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母亲。小女儿柳叶学习很好考上山东师范大学毕业后留在济南工作。这两个女儿都要将母亲接去养老但她坚决不去。她守着那个曾经很气派现在已经破败不堪房子等待着丈夫归来。在她家前边十年前就建座加油站来往汽车都在这儿加油。马秀美每天都会夹上摞寻人启事提上小桶糖糊往那些大货车上贴寻人启事。说是寻人启事其实是她请人写给丈夫封信卫东孩子他爹你在哪里见到这封信你就回来吧转眼你走快三十年咱外孙盼盼都上小学三年级可他连姥爷面还没见过呢。卫东回来吧即便你真在外边又成家也不恨你这个家永远是你……把家里电话和女儿手机都写在这里你不愿理就跟女儿联系吧……
很多司机都听说过这个女人故事所以他们都不制止她往自己车上贴寻人启事。
九
“行。”
六
回家后对老婆说“王超说柳卫东要与马秀美离婚瞎说嘛看他们两口子关系很好嘛。”
“可听别人说他在温州还有个家那个女比马秀美年轻多。”老婆说“男人有钱必定会变坏。”
“可男人没有钱老婆就嫌他没本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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