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还是办好,至少可以对付小股土匪、抢王①。不过,按现在这样办下去,可能怕只是神气几个长字号,百姓得不到多少实惠,大家也不齐心。弄不好,过几个月就会散伙。”
“要怎样才会真正起作用?”
“依看要起作用,就得专练支队伍,也要吃粮吃饷,那样才练得好,免得心挂两头。”
“粮饷从哪里来呢?”
“就是因为粮饷无出路,才办不起来呀!”
规定,有按人口出,人百文、两百文,有则由几户殷实人家出。”
“你说人出百两百,南五舅说他们人出五百,怎相差这样远?”
“有族长黑心,想趁这机会捞把。”
“澄侯,看来这团练中有弊端。刚建不久,就有人想从中谋私利。再办些时候,会干更多坏事。”
“是,有团丁还借机做坏事。如借禁赌行敲诈,借查夜行**。听说添梓坪就发生几起。”
兄弟俩就团练事扯大半夜。待国潢走后,国藩摇摇头,心里想:看来这个团练没有办头。再说,自己乃朝中堂堂正二品侍郎,又热孝在身,若仅因巡抚之相邀,便出山办事,既有失自己身分,又招致士林讥嘲。这事如何办得!
曾国藩给张亮基写封回信。诸多原因不能写,唯可以拿得出理由,是要在家守制。在大通客气话之后,他写道:
国藩自别家乡,已历纪,思亲之情,与日俱增,几欲长辞帝京,侍亲左右,做孝子贤孙而终此生。岂料今日游子归来,王父王母,墓有宿草;慈母弃养,远驭仙鹤。百日来,忧思不绝,方寸已乱,自思负罪之深,虽百死亦不能赎也。明公雅意,国藩再拜叩谢。然岂有母死未葬,即办公事之理耶?若应命,不独遭士林之讥,亦己身所深以为耻也。国藩此时别无他求,唯愿结庐墓旁,陪母三年,以尽人子之责,以减不孝之罪。乌鸟之私,尚望明公鉴谅。
晚生曾国藩顿首
①抢王:湖南方言。指小股明火执仗打劫人。
“你说早晚操演,回来两个来月,怎没见过你们操演?”
“刚成立时,操演过几回,后来渐渐懒散,再加上长毛又没来,有两三个月没练。说早晚操演,那是写在纸上规定。”
“也有操演得好吗?”
“有。县城附近几个都,由罗山带着璞山、希庵兄弟等亲自指挥,据说蛮像个样子。”
“澄侯,你说团练办好,还是不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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