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点点头说:“张纸换来七八万两银子,尽管要担些风险,也是值得。”
“看不会有多大风险,大不就是当年欧阳光那样,斥责通罢。况且大人今天之举,纯为国家而作权变,中间苦心,皇上定会体谅。”
曾国藩同意彭玉麟分析,默默地摸着胡须,不再做声,他在思考这份奏折应该如何措词方为妥当。
“这件事,从前也听说过。杨中丞为官确欠清廉,但他已过世八九年。作古人,也不忍心多指责。也搭帮他在生聚敛批银子,倘若是个担月袖风人,他孙子再有心,也是空。”
曾国藩淡淡笑,没有做声。彭玉麟继续说:“们目前急需银子,只要他肯拿出来就好。大人不妨为他写份奏折,准不准是皇上事。实在皇上不允,杨江也怪不得。”
“他答应捐多少?”
“他说捐二万两。”
“杨家储藏银子,少说也有二十万。捐二万,也太小气。”
曾国藩对杨江相邀甚感兴趣。忙问:“足下跟杨江熟?”
“十多年前,卑职和他在东洲书院同窗,彼此相处得还好。当即便过河到江东岸杨府。杨江说,他收到大人信,对大人在衡州训练勤王之师十分钦佩,愿意尽力襄助。这几天,衡州城里也有几户绅商与他计议捐饷事。”
“杨员外郎急公好义,真是国家忠臣。”刚才还只是听到远处雷声,现在真要下雨,曾国藩很高兴。
“杨家是衡州城里最有影响士绅。只要杨家带头,几万饷银就不难得到。不过,杨江说他捐银可以,但有点小小要求。”
“他有什要求?”曾国藩目光变得犀利起来,彭玉麟微微怔。
“杨江说,待大人奏报朝廷,皇上允许后,他再捐五万。”
“狡狯!”曾国藩在心里骂句。
“杨江捐二万是少点,不过,他带头,其他绅商都会捐些,凑起来,大概也不会少于七八万。只是他们都希望朝廷能给他们以奖叙。”
“那是自然。会向朝廷奏明,为他们邀赏。”
“看来大人同意替杨江上奏。”
“杨江说,请大人代他上奏皇上,准许为其祖父在原籍建乡贤祠。”
曾国藩摸着胸前浓须,沉吟起来,他对杨健情况是清楚。杨健是衡阳人,嘉庆年间进士,授户部主事,累官郎中,外任府、道、运司、藩司,道光初,升湖北巡抚,道光二十五年在衡州病逝。衡州籍京官欧阳光奏请入祀乡贤祠。
道光帝因杨健在湖北巡抚任上贪污受贿,官声恶劣而严斥不允。曾国藩时任詹事府右春坊右庶子,也讥嘲欧阳光孟浪。
现在却要自己出面,为贪,,g杨健申请。欧阳光覆辙在前,岂不要重蹈吗?不过,时过境迁,道光帝已换成咸丰帝,且眼下军情紧急,饷银难得,皇上或许可以体谅。
“杨健入祀乡贤祠事,有奏驳在案。足下知道吗?”曾国藩问彭玉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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