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秦淮河知识就只有刚才那几句,其余概不知,请老先生念念,也好长见识。”
“历朝历代才子们咏桃叶渡诗何止千百,老朽独喜陈芹这首。”钱密之摇头晃脑地念起来,“献之当年宠桃叶,桃叶渡江自迎接。云容难比美人衣,花艳争如美人颊。王令风流旧有声,千年古渡袭佳名。渡头春水年年绿,桃叶桃花伤客情。”
“果然作得好!”杨国栋称赞,“流韵圆转,婉丽动听,深得南朝宫体诗之美。”
“这次秦淮旧貌修复,是惠甫兄佳构,平素看不出,他还有这份才情。”彭寿颐笑着说,“明日要向他建议,两岸还要栽万株杨柳。”
“对!秦淮杨柳,是当年金陵又绝。”汪增甫插话。
最有名传统,这次是中断十多年后第次复兴,使人们欣喜万分。桃叶渡以及附近店铺老板们,都要借此时机展才能,招俫顾客,再加上赵烈文有心要在曾国藩面前显露办事能力,这两天大肆鼓动宣传,竟使得桃叶渡今夜花灯远胜咸丰二年元宵节灯会,其花色之繁、品种之多、烛光之亮、出意之巧,真可以与史载六朝繁华时期媲美。河中岸上灯火与天空中轮明月互相辉映,加上各处楼馆传出袅袅丝弦声,竟然造出个诗意盎然、韵味无穷太平盛世月夜来,仿佛时光已倒退到“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年代。
彭寿颐、杨国栋、汪增甫、钱密之等人坐在船尾,边喝酒边欣赏边畅谈。
“又到升平乐世!”钱密之感叹。
“这都是托中堂大人、九帅和各位师爷将士们福哇!”汪增甫望着彭寿颐、杨国栋讨好地说,并起身往彭寿颐杯里斟酒。彭寿颐忙起身说:“不敢不敢!”坐下后,向四周环视眼,无限陶醉地说:“这秦淮夜月真妙不可言。”
“是呀,不然何以说秦淮夜月是金陵第景哩!”钱密之以个老金陵身分加以肯定,又指着渡口矗立块约有丈把高木牌说,“那上面‘桃叶渡’三字是中堂亲笔题写,既刚劲谨严,又婀娜多姿,这三个字真要和这个渡口起流传千古!”
“前明旧院也要修复起来。”彭寿颐醉眼迷迷地继续说,“还要把媚香楼和金陵另七艳楼院也按当时样子修好。”
“好让今日侯方域与李香君相会!”钱密之猛地插句,引得大家阵好笑。老头子自己更是笑得白胡子乱抖,缺三颗门牙嘴巴大开。
“你们看,金陵八艳真来!”汪增甫指着远处惊喜地叫起来。
这时,赵烈文也正在得意地对曾国藩和曾国荃介绍:“中堂、九帅,卑职将前朝金陵八艳请来。”
曾国藩等人顺着他手势看去,果见队红烛燃烧、彩灯高
“正是,正是。”汪增甫接言,“字如其人。中堂大人本来既是号令三军、威猛森严制军,又是文彩蕴藉、风流多情翰林嘛!”
不愧是江南头号名士,这话说得好,满座都报以叹服笑声。
“桃叶复桃叶,渡江不用楫,但渡无所苦,自迎接汝。”
在众人笑声中,杨国栋轻轻地哼着。
“杨老爷好记性。”钱密之称赞道,“前叫陈芹有首诗写桃叶渡,历来被人誉为咏桃叶渡诗之首,不知杨老爷记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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