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刚收复,事情多得很,鄙人在这里多有吵烦,明年冬天再来,那时和侯爷到汤山安心去洗个温泉浴!”
“好!”曾国藩高兴地说,“就这样说定。明年腊月派人到武昌来接,夫人、公子都起来。”
“好,起来!”官文快活地答应。
次日上午送走官文行后,曾国藩回到督署,又陷入沉思。他始终对此事不踏实:过去点风声都没听到,何以吉字营下子冒出这多哥老会?再说,屈正良又不是哥老会总头目,他怎会有湘军哥老会全部名单?转念又想:如果说这个名单是捏造话,为何又与实际情况完全吻合?何况霆军中哥老会猖獗,也难保吉字营中没有哥老会。曾国藩不相信官文烧掉名单就意味着此事结,他完全可以留下个副本向朝廷密报,邀功请赏。与其让他去告密,不如干脆自己上个折子,把事情挑明白,说明湘军中已混有不法之徒,现即刻裁撤。
主意打定,他叫来彭寿颐,吩咐彭先拟个稿子。奏稿正在草拟时候,赵烈文进来,对曾国藩说:“老中堂,今上午朱洪章悄悄对说起件事。”
法,向对官文表面推崇心里深存隔阂曾国藩,不觉为自己心胸狭隘而惭愧起来。他出自内心地说:“官中堂片苦心为湘军和下官兄弟好,令们感激不尽。撤湘军,早已是既定方针,现在又能起到消除哥老会于无形作用,更促使下官早日办理此事。不过,下官纵然不在江宁城审讯他们,今后也要告诉地方*员暗中监视,以免他们再结伙纠团,为害国家。”
“侯爷老成谋国,考虑深远,是应该这样做。”官文说。心里想:只要现在不审讯,把戏就不会揭穿,以后分别监视也好,抓起坐牢也好,都怪那些倒楣鬼自己命不好,与他无关。他知道曾国藩是个深具城府、工于心计对手,为进步消除怀疑,取得欢心,他说:“侯爷,那天给你那本名单呢?”
“在这里。”曾国藩将屈正良招供名单递过去。
“侯爷,今夜当着你面,将这份名单烧掉。从今以后,就当没有这回事。蕲州哥老会也不再去审讯,都将他们流放到伊犁去,叫他们今生永远与中原隔绝。”
说罢,将名单就着蜡烛点燃。很快,叠令人心惊胆战黄竹纸全部化作黑蝴蝶。
“什事?”曾国藩放下手中公文,彭寿颐也停下笔。
“他说有天上午他要核对个哨长履历。却突然发现花名册不见,到处找,找不到。他心里想:若说是出贼,夜里被偷去,盗花名册做什呢?别东西都没丢,连放花名册抽屉里摆几锭银子个也不少。焕文很奇怪。第二天早上,他无意间打开屉子,花名册赫然出现在眼前。焕文以为闹鬼
曾国藩不无激动地说:“谢谢官中堂成全。”
“哪里,哪里。古话说得好,官官相护,这个‘官’,今后还要靠侯爷你庇护呀!”官文得意地笑着说。
“官中堂取笑。今后只是下官依赖你时候多,若是真要下官效力时,下官敢不从命吗?”曾国藩也笑起来。
“侯爷,鄙人明天就离江宁回武昌。”
“明天就走?”曾国藩显出舍不得离开样子,“下官还准备陪中堂到汤山温泉去沐浴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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