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孚泗愤怒起来。
“萧军门。”沈葆桢沉下脸来,“下官虽未审理,但五十箱货物都验看,与朝廷下达海捕文书相差无几,故对此事已有八成把握。”
“你这样做太荒唐!”萧孚泗气愤已极,不是碍于国家律令,他真想把这个可恶沈葆桢狠狠地打顿。
“荒唐?”沈葆桢拉长着脸说,“真正
“奔丧?那为什船上还有女人?那五十箱金银又是怎回事?”沈葆桢穷追不舍,并非因萧孚泗自报姓名而改变态度。
萧孚泗急,说:“沈大人,请到内室,把切都对你明说。”
沈葆桢犹豫下,说:“好吧,你随到签押房来。”
沈、萧二人,从前并没有见过面。沈葆桢待萧孚泗坐定,便问:“你说你是萧孚泗,有证据吗?”
萧孚泗从衣袋里摸出封信来,递过去说:“这是离开江宁前,曾中堂给封亲笔信。曾中堂字迹,想必沈大人认得。”
押到南昌去。”
萧孚泗大怒,对苟参将吼道:“你去告诉沈葆桢那小儿,不是什打劫王府强盗,是打金陵首功大员!”
苟参将笑道:“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到南昌去从实招供,好汉做事好汉当,不要冒充什攻打金陵首功大员。退万步说,你即使真是打金陵湘军,那班家伙们也知道,放火烧城,打家劫舍,比强盗也好不多少!”
这几句话,说得萧孚泗火冒三丈,真想割掉他烂舌头,心里狠狠地说:“到南昌,见过沈葆桢后再与你算帐!”
到南昌第二天,萧孚泗被押上江西巡抚大堂。只见宽大厅堂里气象森严,两旁肃立着十几个手执水火棍衙役,正中大几后面,端坐着身穿从二品朝服沈葆桢。这位林则徐外甥兼女婿,素以不讲情面著称。此刻,他铁青着脸,对着下面喊道:“所押何人,报上名来!”
“他字当然认得。”沈葆桢边说边从信封里取出张纸来。纸上写着:孚泗贤弟痛失严亲,谨备赙仪百两,祭幛段,挽联副,以致哀痛。曾国藩泣拜。
沈葆桢忙把这封信重新插进信封,双手递给萧孚泗,起身,整整衣帽,对着萧孚泗作个揖,说:“果然是萧军门,下官失礼!”对着门口高喊,“给萧军门敬茶!”
立刻便有个小童进来,在萧孚泗面前摆上杯香气四溢茶。萧孚泗端起茶杯喝口,说:“沈大人,卑职回家守丧要紧,请放走吧!”
“萧军门,休怪下官唐突,委实是事先不知。”沈葆桢摸摸下巴,慢慢地说,“九江码头搜查,原是为捉拿钦命要犯。实不相瞒,苟参将把你带到九江衙门时,下官以为捉到打劫王府强盗,已把情况急奏太后、皇上。”
“什?你问都不问下,就上奏太后、皇上,岂有此理!”
萧孚泗抬起头来,盯着沈葆桢看眼,大声回答:“沈大人,是萧孚泗!”
“萧孚泗?”沈葆桢惊问,“你就是曾九帅手下那个封男爵萧孚泗?”
“是,正是九帅手下节字营营官、前福建陆路提督萧孚泗。”
“那你为何不在江宁城里管带士兵,却跑到九江码头碰上他们?”沈葆桢追问。
“老父上个月去世,是回家奔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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