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丁启睿忙说,“早这样话,哪里还有民教纠纷发生!”
“如果先有这样章程出来,再有百姓闹事,那就是们责任。朝廷处罚,也心甘情愿。”张光藻说。他是委屈极,算计得好好,平平安安过几年后就回籍享清福,安度晚年。偏偏就在船要靠岸时,却遇倾覆之祸。他没有刘杰自信,他很悲观,他总觉得这条老命会死在谪戍路上。
“老中堂想得周到,只怕洋人不会同意。”署知县萧世本说句泄气话。
“萧明府担心不是多余,也只是尽职责罢。”
出来,各位就要设法早点疏散。常言说鱼龙混杂、泥沙俱下,那多人里面,能保证没有莠民歹徒吗?他们就希望乱,乱则对他们有大利。们为父母官,第大职责就在于维持地方安静,倘若那天早点驱散人群,也就不会有后来切。”
众人都点头,心里想:是,早点驱散就没事,现在后悔已晚。
说到这里,曾国藩又举起酒杯:“这些都已过去,不说,请诸位喝下这第二杯酒。”
大家都遵命喝下。曾国藩望着周家勋等人,接着说:“雷霆雨露,皆是春风。诸位都是国家美才良吏,这年把两年暂时受点委屈,不久必当起复,再肩重任。古人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何况你?们都要于此事吸取教训。这教训是什?就是大清国必须自强。三十多年来,们与洋人之间冲突,都是理直,彼理曲,但恒以吃亏彼沾光而告终。这原因便是弱彼强。洋人不讲道理,只论强弱,们如果不自强,便永远会受洋人欺侮。”
接官厅片寂静,桌子上摆几个菜早已凉,大家都不想去动它,几颗苦涩心在困惑:老中堂话说出与洋人相交要害,但们大清国这样盘散沙,它何时才能够自立自强呢?
“各位再履任时,定要在自己辖地内注重洋务,办起两个工厂,多造些机器出来,如果各县各府都这样,慢慢地,们也就和洋人样地富强起来,这是们自强根本。毁教堂,杀洋人,是达不到这个目。”
“老中堂,办机器厂,无人才,二无母机,如何办呢?”刘杰问。他今年只有四十几岁,还很有番雄心,他相信曾国藩话,暂委屈两年后必会起复,今后仕途还长得很哩!这次事件对他刺激太深。他好歹也是个正七品县太爷,却连自己侄儿都不能保护,到头来,还得抛妻别子,远戍军台。说来说去,还不是自己国家太弱吗?他暗地发狠心,旦起复,即谋自强!
“刘明府!”曾国藩这声称呼,已撤职刘杰听十分感激。“只要你办机器厂,人员、母机,老夫全部负责提供。”
刘杰重重地点头,两眼充盈着泪水。
“另外,为杜绝今后民教再起纠纷,已给太后、皇上上个折子。”曾国藩转脸对丁启睿等人说,“折子中对洋人传教提出几条限制。比如说,今后天主堂也好,育婴堂也好,都归地方官管辖。堂内收人或病故人,定要报名注册,由地方官随时入堂查考。如有被拐入堂,或由转卖而来,听本家查认,按价赎取。教民与平民争讼,教士不得干预相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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