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公子。”鸨母紧挨着丁蕙蘅身边坐下来,媚态十足地说,“你莫生气,这五天里香碧被个扬州来富商公子包,五天后他走,香碧就是你人。”
“不行,你要大爷等五天,大爷会要等死。”丁蕙蘅心急火燎,恨不得马上就将香碧搂入怀中。“什富商公子,叫他识相点,早点让出来,否则丁大爷不客气!”
鸨母奈不何丁蕙蘅,只得跟那巨商
这天,总督衙门接到封无头禀帖。禀帖上说,前两江总督马新贻,为江苏巡抚丁日昌儿子候补道丁蕙蘅派人所杀。事情是这样——
丁日昌独生子丁蕙蘅是个花花公子,读书不长进,成天吃喝嫖赌,二十岁,还没考中秀才。丁日昌急,给他捐个生员,指望他能考中举人。考三次,文章做得狗屁不通,他自己也不想考。丁日昌九十岁老母亲疼爱孙子,便对儿子说:“你当巡抚,荣华富贵,就不替儿子着想?丁家做官就做到你这代为止?”
丁日昌是个孝子,又是个慈父,也是个敛财有方贪,,g,他有是贪污来大量银子,于是又给儿子捐个监生。因为当时规定,捐纳者必须具有监生资格。接着,他又兑上二万两银子,给儿子买个候补道。般人要通过十年寒窗苦读,中举中进士点翰林,当几年翰苑编修,遇到格外天恩,放出到地方任个知府,再要小心翼翼,加上不断向上司讨好献殷勤,才能指望升个道员。这丁蕙蘅诗书不通,世事不懂,凭着老子来路不清白银子,轻而易举地就得到个候补道官职,只待哪处道员出缺,他便走马上任,戴起正四品青金石顶戴,穿起八蟒五爪雪雁补子袍服来,升堂理事,颐指气使。
丁蕙蘅虽然随时都有可能当个正式中级*员,却仍不知修性养德,他嫌住苏州在父亲管束下不方便,便带着妻妾和几个家人在江宁城南秦淮河边金谷塘买栋宽敞带花园楼房住下来,每天除在家里与妻妾调笑、打牌赌博外,便在酒楼歌场听曲饮酒,在花街柳巷寻欢作乐。
这天,他来到秦淮河边,踱进重建不久媚香楼。这媚香楼是晚明秦淮名妓李香君住所,清兵打金陵时毁于兵火,后又恢复。咸丰二年底,太平军进入小天堂,媚香楼再次被烧。同治三年,赵烈文奉曾国藩命整修秦淮河,媚香楼便又应运重建。眼下媚香楼,比咸丰二年前旧楼还要华丽数倍,几乎赶上李香君时代水平——艳领群芳之首。
丁公子登楼,鸨母便安排他平日最喜欢姑娘香玉来陪伴。香玉弹着曲子,陪着丁蕙蘅吃着花酒。正在惬意之时,丁蕙蘅眼看见个十七八岁丽人依偎着个翩翩少年,从他身边走过去,股浓烈香味直呛他鼻子。丁蕙蘅魂销魄散,忙喊鸨母过来,指着背影问:“那姑娘是谁?”
“新来香碧。”鸨母谄笑道,“丁公子喜欢她?”
“嗯。”丁蕙蘅还在贪婪地呼吸香碧留下余香,痴痴地望着衣裙摆动倩影。“你去叫她过来,陪陪丁大爷吧!”
“丁公子。”鸨母亲自给丁蕙蘅斟杯酒,满脸堆笑地说,“你喜欢她,那还不好说吗!以后叫她来陪你,只是这几天不行。”
“为什?”丁公子恼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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