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子商量。那年轻人也是财大气粗、血气方刚,正跟香碧热乎得刻都不能离,准备以巨资赎身长期相聚,岂肯让出!便气呼呼地冲出房门,指着丁蕙蘅脸骂他无理取闹。这下可惹怒这个衙内。他挥手,几个恶奴拥而上,乱拳打起来。那富商之子酒色过度淘虚身体,受不几下便命呜呼。丁蕙蘅知道闯下祸,塞给鸨母二百两银子,要她收殓送回扬州,自己拍拍屁股,偷偷地溜出江宁。
那扬州富商也只这个宝贝儿子,虽知死于巡抚公子之手,仗着有钱,他也不肯罢休,面状告两江总督衙门,面又暗中送给马新贻五千两银子。马新贻拿着此事为难:不理嘛,人命关天,富商交接又甚广,江宁不受,他可以上告都察院、大理寺,最后还得追查自己责任,且五千两银子也得不到;受理嘛,事关丁日昌,这情面如何打得开呢?思来想去,还是受理。
马新贻叫丁日昌到江宁来,与他商量此事如何办。丁日昌对儿子作为十分恼恨,他到底要顾及巡抚体面,不能不做些姿态。最后两人商定:那天打死人几个家丁各打百板,选个充军,赔偿银子万两,革去丁蕙蘅候补道之职。扬州富商勉强同意,场人命案就这样结。事平之后,丁蕙蘅回到苏州,丁日昌气得将他狠狠地打顿,锁在府里,不准外出。丁日昌奉旨到天津办案后,丁老太太见孙子可怜,便放他出来。丁蕙蘅把腔仇恨都集中到马新贻身上,于是用重金蓄死士杀马报仇,张文祥就是用三千两银子买下刺客。
这是马案中又生发出团迷雾。曾国藩拿着这张无名禀帖,心头再添层烦恼。说所告毫无根据吗?丁蕙蘅家丁在妓院闹事打死人,丁蕙蘅也因此丢候补道,这是事实。
丁日昌也并不隐瞒此事,还专折上奏太后、皇上,承认自己教子不严,请求处分。说张文祥是丁蕙蘅买通刺客,证据何在?且张文祥招供中无丝毫涉及此事。丁日昌深受太后器重,在天津办案时对自己支持甚力,这样桩谋刺总督大案,没有铁证,怎能轻易牵连到他头上!
曾国藩不置可否,将无头禀帖依旧封好,派人送到栖霞山,请郑敦谨处理。第二天,禀帖又回到曾国藩手中,郑敦谨批道:“此事须慎而又慎,请老中堂定夺。”
“这个滑头!”曾国藩苦笑着在心里说。尽管郑敦谨将担子又推回来,但他意思还是清楚,不希望此案涉及到丁日昌头上。这点与曾国藩想法致。
如何结束?曾国藩为此苦苦地思索着。特地从山东赶来马新贻弟弟马四,天天来督署纠缠,哭着要曾国藩查出主谋。大概是马四在背后又进行些活动,这段时期来京报接连刊出几封御史奏折,声言要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山东籍京官联名上疏,振振有词地说,既然刺客说过“养兵千日,用在朝”话,显然背后有主使,不查出主谋,无以告慰亡督在天之灵。更令朝廷担忧是,洋人也在议论此事。恭王奕来密函,说洋人嘲笑中国z.府无能,案子发生五个多月,凶手也当场抓获,却迟迟定不案,令人遗憾。奕敦促曾国藩早日结马案,免得中外议论纷纷。
曾国藩很为难。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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