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饱直在抽抽噎噎,好像对于钟息睡在客房这件事极为不满,霍司承被他哭得心生愧疚,无奈地问:“那让妈妈睡在大房间,爸爸睡客房,可以吗?”
霍小饱说:“可以。”
“……”
霍司承脚步稍停,血压往上飙飙,“你还真是好儿子。”
霍小饱脸无辜。
霍小饱立即紧紧抱着霍司承脖颈,熟练地坐在霍司承手臂上,两边豆大泪珠摇摇晃晃,掉在霍司承睡衣衣领上。
“妈妈去哪里?”他问。
“在客房里。”
“为什?”
“因为……”霍司承被孩子问住,他略有窘色,边往外走边说:“爸爸最近身体不好,和妈妈睡在起话,妈妈睡不好。”
他知道爸爸在吃药,但没想到爸爸吃药味道这浓。想到妈妈每天都睡在这难闻味道里,霍小饱立即不愿意,他努力爬上床解救妈妈,想把妈妈带回自己房间。
霍司承被阵窸窸窣窣声音吵醒,他警觉地睁开眼,入目就是泫然欲泣霍小饱。
霍小饱穿着睡衣,站在床边转两圈,又掀开被子,发现哪里都找不到钟息之后,焦急地说:“妈妈没有,妈妈没有!”
小家伙慌得边哭边抖,像是被全世界遗弃,眼泪扑簌簌掉下来。
霍司承立即撑起身子,朝他伸出手:“小饱,过来。”
霍小饱今天很早就醒。
西南风吹动窗边栾树,长长枝丫在玻璃上刮两下,发出刺耳声响,将霍小饱从美梦中唤醒。
他睁开眼,呆呆地望着四周。
许久都等不到钟息过来,他有点着急,窗帘也没拉开,房间里昏昏暗暗,天花板上好像有黑色影子,霍小饱越想越害怕,连忙爬到床尾,努力伸长小胳膊,打开护栏小门门扣。
好不容易打开,他抱着小熊下床。
好不容易走到客房门口,霍司承倚在门框边,腾出手打开门。
门打开,霍司承和霍小饱同时愣住,里面黑沉沉,窗帘紧闭,透不进半点光亮。
客
“不要。”霍小饱摇头。
“不要什?”
“不要分开。”霍小饱又开始哽咽。
霍司承神色晦暗,没有回应。
主卧和客卧之间距离比霍司承印象里长些,因为骨伤未愈,手臂上还有个霍小饱,他每步都走得很慢。
“不要!”霍小饱哭着蹬腿,眼泪横流,大喊道:“妈妈没有……”
大早就被小家伙如魔音贯耳哭声惊醒,霍司承揉揉锥痛眉心,耐着性子说:“妈妈在其他房间,爸爸带你过去找他,好不好?”
霍小饱这才停止抽噎,他泪眼婆娑地看着霍司承掀开被子,拿起旁手杖,慢慢地朝他走过来。
霍小饱爬到床尾,等着霍司承接他。
霍司承朝他俯身,伸出手,“过来。”
先去主卧,找爸爸妈妈。
因为怕霍小饱夜里哭,儿童房门从来都上虚掩着。霍小饱溜出去,拖着小熊往主卧方向走,他走到半才发现自己没有穿拖鞋,怕妈妈不高兴,他又回去穿上拖鞋。
主卧和儿童房只隔面墙,但这短短距离对于霍小饱来说也算是场跋涉。
主卧门也没有关,霍小饱下子就推开,房间里充斥着股药味。
霍小饱连忙用小熊胳膊堵住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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