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声很低,稍纵即逝,又低声开口:“师姐也这说。”
他声线是路以来从未有过温柔,带着点淡淡笑音:“老担心师弟被人骗,每天都有操不完心,总以为自己要辈子照顾他们,所以天天抱怨自己嫁不出去。”
半副面具遮掩之下,谢逢殊看不清嘲溪神色,只看到对方微微垂着头,不知道在看什,嘴角有点微微笑意。
谢逢殊不知为何,直觉不想出声。偏偏燕南探过头好奇地看向嘲溪。
“那她后来嫁出去吗?”
燕南躺在屋顶仰头看着天空,西南夜里天色如墨,万星低垂。他头次喝酒,脸颊已经有些泛红,眼睛却依旧很清亮,倒映着无尽星河。
“阿娘曾经说过,外面天地广阔无垠,有大雪如席千年不化,有茫茫深海无边无际。还有外面人,他们不住在山里,住在石头砌成都城——你们是从都城来吗,那里到底是什样子?”
谢逢殊手揣在袖子里,老老实实回答:“巧,们也住在山里。”
绛尘和嘲溪:“……”
燕南笑得眼角弯,不在意地转过头,在寂寂星光里重新开口:“没关系,已年满十七,等猎到黑熊时候便成年。到那时,要带上阿夏出山去,亲自去看看阿娘说过冬雪深海,皇城古都。”
褚酒不是烈酒,反而多几分清甜。绛尘依旧不喝酒,嘲溪虽然副嫌弃样子,却还是将酒碗接过来。
燕南刚开始还跟小狗似点点尝,后面也跟谢逢殊样仰着头喝,俯仰之间,胸口长命锁在半空中轻轻晃动。
巫褚应该是没有长命锁这种东西——至少全族好像只有燕南胸口挂着个,但它又有巫褚崇尚银器特性,花纹古朴神秘。
见谢逢殊目光落在自己长命锁上,燕南低下头看眼,又笑起来:“这是阿娘给做,她说,这在他们那里是长命百岁意思。”
他停停,又道:“本来燕夏也该有个,但是后来阿娘不在。”
嘲溪嘴角幅度忽地不见,他重新抬起头,仰头喝完手中酒,把碗往身旁放,发出沉闷声响。
“没有。”嘲溪声音冷硬,“后来她死。”
燕南好奇神色被震
“不管去哪里都好,等成年,就是个男人,会照顾好燕夏,直到她长大,遇见个喜欢人——那个人也要喜欢她。”
他皱皱眉,似乎有些不高兴,却又用力地重复遍:“要比阿爹阿娘,比还要喜欢阿夏,全天下,只喜欢她。”
他语气坚定,带着这个年岁该有傲气,又说得如此理所当然。谢逢殊笑着打趣:“你这样,全天下大概没人配得上阿夏。”
燕南不服气地哼声:“那就直照顾她。”
旁边嘲溪突然笑笑。
到底是第次喝酒,夜风之中,燕南声音已经有些迷糊。
“鹰叫灼雪,因为阿娘说过她最喜欢雪,但还没见过雪是什样子,巫褚从来不下雪。
“今天叔叔冲你们发火,其实是不喜欢,又不傻。”
燕南撇撇嘴,往后仰睡在屋顶上,嘴上还说个不停:“叔叔想当族长,知道,他想当话那就他来当好。”
谢逢殊没想到燕南喝醉居然是个话唠,偏头听对方喋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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