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怀璟沉默片刻,将自己手中零嘴和双福拎着茶壶换下,道:“让厨房去准备晚餐,多加道暖身虫草汤,酉时二刻开饭。”
双福应下来,转而稍显犹豫,指指茶壶:“那这……”
“去送就好。”宿怀璟道,“让厨房多烧点热水,再拿把陈艾出来备着,吃过饭让棠棠熏下。”
双福瞬间紧张:“少爷身上又疼吗?”
宿怀璟神
酒鬼个。
他弯弯唇,下意识往书房走去,路上恰好看见双福拎着壶热茶出来,步伐匆忙地向花园方向行去。
宿怀璟拦住他:“要去哪儿?”
双福脚步滞,先是问声安,然后道:“少爷在亭中会客,小去给他换茶。”
宿怀璟:“什客人,为何不在客厅见面?”
伯夫人非他生母,向看他不爽,去年更是因为李盼烟怀有身孕事对她也迁怒,整天整天地佛堂念佛抄经,是最不见血磋磨手段,府中尝过这苦楚断不止李盼烟个。
秦鹏煊不太想管,转身就欲出门寻欢作乐,跨脚出去想到宿怀璟笑着说那句‘烦劳世子爷多多照顾’,身形顿,换目地方向。
他们是表兄妹,总该有些相似。
秦鹏煊如是想着,早就将那些好容易捡起来危机意识抛在脑后-
大虞京官申初下值,城内为防伤人,车马行驶缓慢。
抬脚直接踹过去,怒斥:“没长眼睛吗!”
小厮被踹得趴倒在地阵猛嗑,秦鹏煊看他眼,移开视线:“晦气!”
态度嚣张跋扈,哪有点方才面对宿怀璟时那副犹豫惶恐,想上前又极力克制姿态。
他走到自己小院,姬妾成群。
秦鹏煊视线懒懒地往她们脸上扫,失兴趣。
虽说气温回暖,那也不过是相较最冷那些时日来说,京中春寒,容棠身子在外面待久必然会着凉。
宿怀璟想也没想,转身便朝花园步去,却听双福在他身后说:“少爷说屋内燃着火,烘久头昏,外面虽有风,但人至少能清醒些。”
他顿顿,又道:“来是五皇子殿下。”
宿怀璟身形滞,脚步停下来,罕见地在得到答案之后再确认遍:“你说谁来?”
双福个不查,险些撞上他背影,扶着茶壶往后退半步,堪堪稳住身形,莫名道:“是五殿下。”
从御史台到永安巷,路上便花去将近半个时辰。
金乌西沉,映出半天橘红云彩。
宿怀璟压抑路,等马车停下来后却已经调整好表情,挂上贯从容笑意,手里拎着路上替容棠买零嘴,缓步向府中行去。
如今已是正月下旬,天气回暖,院中梨树顶端结几颗雪白花苞。
宿怀璟抬眼望望,觉得这些花摘下来似乎可以给棠棠酿些不醉人酒。
以前不觉得多惊艳,可那些莫名记忆往脑袋里住,便扎根,更遑论在御史台前,威严肃穆狴犴在身后,宿怀璟那般容颜,扬唇蹙眉,样样都摄人心魄。
哪怕是冷着脸让人自重样子,都称得上是清冷卓绝,令人垂涎。
秦鹏煊腹下微热,随便抓个丫鬟问:“李氏呢?”
那丫鬟浑身抖,绷着身子低下头道:“回世子爷话,盼烟小姐被夫人叫去佛堂诵佛。”
秦鹏煊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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