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承厉笑声,承认道:“确实有些唐突,表兄莫怪。”
容棠便又敛眸,浑身上下释放出种疏懒气质,不太愿意看他。
盛承厉也不恼,吩咐人给他倒杯茶后屏退下人,偌大殿中只留下三人。
容棠微微蹙下眉头,却又很快松开,视线又次在那记事*员身上停驻相当短暂秒。
盛承厉冠冕堂皇道:“请表兄来宫里,想来表兄心里也有所预料,宁宣王离京这久,可曾给家里写过信?”
容棠看他们这样演戏,颇觉无聊,冷眼旁观片刻,并未出声。
盛承厉等会儿,道:“下去领罚。”
那几名太监立马期期艾艾地看向容棠,后者却没跟他们对上眼神,偏过头低低地咳两声,问:“不是让来说有事要问吗,站在风口问?”
盛承厉怔,重新挂上笑脸,侧过身子放轻语调:“是承厉疏忽,表哥莫怪。”
容棠瞥他眼,抬步便往殿内走去,进门前递给流云个眼神,示意他在外面等自己。
这四个字算得上是种威胁,可偏偏这种威胁对于个以武力见长又头脑简单死士来说,根本算不上威胁。
杀就好。
杀人是最轻易件事。
他这想着,自然而然就这做。跟着宿怀璟那些亲信,每个人手上都有数不尽毒药解药,想要个人死,方法实在太多太多。
容棠听到这个答案,怔住秒钟,随即张开口,轻轻地“啊”声:“谁给你送信?”
容棠稍愣神,反应过来当初为不让国民以为大虞在短时间内频频有大臣皇子有反心,几乎没几个人知道容明玉其实已经被处死。
他眸光微转,敛下情绪,沉稳地摇下头:“不知。”
盛承厉怔住,容棠说:“并不住在王府。”
言外之意是就算容明玉有信送回京,他也不会知晓。
可不知盛承厉理解成什,闻言眉眼添上几分阴鸷,那点假意装出来兄友弟恭也不见。他身子放松,稍稍抬起头,却用种近乎睥睨眼神自上而下望向容棠,慢声道
至于那些被侍卫拖下去太监……说实话,容棠懒得管。
他进到内殿,秋初还算不上太冷,屋内没有烧地龙,但国之君处事地方,环境足够明亮,室内也宛如白日之下。
皇帝平常坐桌案下首重新放副,盛承厉坐在那,旁边另坐着人,穿着官服,手中纸笔,像是宫里记事*员。
盛承厉让容棠坐下后,笑着说:“表兄莫怪,宫里近来有些风言风语,涉及储君,宗亲震怒,难免要谨慎小心些,这才邀您来宫里叙。”
容棠掀起眼皮,淡声重复:“邀?”
流云摇头:“不知道。”
容棠低下头,不再多问。
良久,他意味不明地轻轻笑声,似是终于明白困扰自己多年个问题-
前面已经到勤政殿,秋日天凉,盛承厉刚从病中出来,穿身厚重棉衣,站在宫门处望着来路,看见容棠徒步走过来瞬间就皱眉头,冷声质问:“不知道世子爷身子弱吗,为什不备轿辇?”
几名太监纷纷滞,下意识惊讶地抬下头,想看眼五殿下,却又很快被种常年在宫中讨生活本能提醒,连忙跪下,叠声道:“奴才知错,请殿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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