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没有人再出价吗?还有没有人?三炷香时间到——”
厅后小丫鬟和梳头娘子软倒在地,不忍再看。堂下有人惋惜,可怜如花似玉女子们恐不到个月就会香消玉殒。有同郑员外交好人,摩拳擦掌准备递拜帖到他别院里好好玩玩。
霍惊堂副官出声,正要喊价。
“身后十九个歌女便归郑员外所有——”
“慢!”
“要不买下那群歌女,引郑有上来结交,打入内部,看看他郊外别院是什情况?”
“等等再说。”
而此时,楼下无人与郑员外相争,三炷香时间快到,老鸨忍不住催促是否有人再出高价。
几次喊下来都无人回应,结局已定。
歌女们神色惶然,李意如失望。
些人也都注意到郑员外,左前雅间窗户半开,依稀可见玄色衣衫布料极佳,衣摆和袖口隐蔽处绣有金丝暗纹。
这道身影旁边还站着个护卫,身姿笔挺如长.枪,腰间佩戴柄军中所用环首刀。
“郑有,年三十,郑国公远房亲戚,常以皇贵妃侄子名号在京都行走,是京中纨绔之首。赌场、酒楼、戏院十家有八家幕后老板是郑有,除妓院没明目张胆地开,但听说时常买来孤女、歌女养在郊外别院里宴请宾客,也和青楼没什区别。”
霍惊堂:“纨绔?不见得。”
“吃喝嫖赌样样沾还不叫纨绔?”
小丫鬟啜泣问:“那位赵大人不是答应救姑娘们吗?怎没来?”
梳头娘子亦惶惑,赵白鱼确实答应她,为何没来?当初为她介孤女奔走,温如朗月青年反悔吗?当真骗她?
“不是谁都有拿出百金搭救不相干风尘女子魄力。”李意如虽心内苦涩,但冷静地认清现实:“百金对普通官宦而言,便是要倾家荡产才能凑齐,如果那位赵大人如你所说清正廉洁,他必然拿不出百金。何况别人也没有义务救们。”
话虽如此,还是忍不住灰心失意。
她们身无分文,傍身银钱早被老鸨和她打手们搜刮走,不然就可以将赎身钱交给信得过人解决今晚劫难。
“赌场酒楼戏院挣快钱,,bao利行业,什都沾,什都赚。‘嫖’这点看似不挣钱,但你看他每次宴请宾客都是什人?估计朝中大半官都进过他别院,哪怕是这些官兄弟、子侄,但凡有个进他别院,就没有套不出消息!”
“嘶!”副官倒吸口凉气:“这郑国公家里人还真没个吃闲饭,郑大郎随父从军,父子兵掌冀州军,次子在龙奉军任职,还有个远方侄子在京都拢钱、经营人脉与朝堂各*员消息,这远比科举舞弊还更严重。”
怪不得将军提到朋党,此举不正是结党营私?
大景军备力量颇为强大,其中以禁军最强,而禁军又分为西北军、冀州军和中央军。西北军军纪严明、天下闻名,只出强将、名将,霍惊堂与副官便出自西军,难以安插势力,郑国公只好在冀州军和中央军经营势力,而郑国公代表是以皇贵妃、秦王为首党派。
如此费心经营、如此势大,是想争至高之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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