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询问:“大人,吕良仕话能不能信?”
郑楚之好整以暇地喝茶:“可信度半。”
幕僚:“既然有半可信度,就能拿来做文章。徐州赈灾银失踪已经被定性为乱党所为,乱党和乱党同伙都被安怀德营兵直接控制,徐州知府连点内情也触碰不,还反被参本,说他包庇
太子和皇后没底气,利用安怀德在淮南养兵屯兵倒不无可能。
“你知道安怀德养兵在哪里吗?”
吕良仕:“大人,您得先保证这条命安然无恙,才能说。”
赵白鱼定定地看他,半晌回:“行。不过你怎知道这多?”
吕良仕摇头晃脑,颇为得意:“自然有吃饭保命渠道,别人都以为是蠢货,就如他们所愿藏拙,而蠢人最不会被提防。”
江南、两浙以商税为主,淮南则以土地税为主。
每年至少也有二三百万两税收,每年截四成,四五年下来得有四五百万两白银,兼之历年河道贪污银子,还有劫走两百万两赈灾银,拢共得有上千万银子。
全都入太子和皇后娘家口袋?
可是五皇子管北方漕运四渠,那也是个钱篓子,每年得搂多少钱?他们要这钱干什?已经是人之下至尊之位,何必贪这些银子?
何况司马氏以清贵世家自称,在京都府出名低调清贫,也算独树帜,那贪来钱花在哪儿?
鱼叹气,摇头,深表遗憾:“是想救,可惜无能为力。”
吕良仕着急:“有证据!”
赵白鱼眨下眼睛,表示怀疑,诚心劝说:“知道你是病急乱投医,但有些话不能瞎说。”
“没瞎说,有转运使司马骄偷税账簿。”吕良仕咬牙狠心说道。
“偷税?是匿田还是藏人?”
还真有几分聪明。
赵白鱼:“回去五十告诉赵大人,定回来救你!”
吕良仕顿时感激涕零。
***
淮南转运副使府。
赵白鱼:“你别是蒙吧,他们贪这钱没见花,难道藏起来当摆设?”
吕良仕满头大汗,为活命显然是真豁出去,几乎哭丧着脸说:“大人,您信,他们、他们是在淮南屯兵。”
好家伙!
屯兵养兵最耗钱,这就说得通。
太子党在冀州军、西北军和中央禁军都没人,在中央禁军办差赵长风和赵三郎根基不太稳,虽是拥戴太子,但有时态度不明确,总感觉彼此相互试探。
古代以土地税为主,其次是商税,当官不得从商,所以赵白鱼首先排除商税而问土地税和人头税,前者用各种手段藏起名下大量田地逃税,后者则是消匿家中人头户口偷税,对大景朝官来说不算稀奇。
“陛下对此态度宽容,即使你揭发司马骄匿田藏人,也只会叫他补全税银就行。”
“是贪污税款。司马骄通过私藏土地,把有生产土地归类为不能生产不必纳税土地,把良田写成瘠田等等,但对底下百姓仍按良田收税。如此便形成两本账簿,截取至少四成百姓税收归为己用!”
“四成?”赵白鱼惊得起身,转身边整理袖口边思索这个数。
大景朝每年税收有三到四千万两白银,也是近几年风调雨顺缘故,商业繁荣但受夜禁束缚,商业税仅占比四到五成,其中江南和两浙最富裕,淮南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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